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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熙仁和方氏兩兄弟被舒歡這驚惶之極的喊聲給驚動,不由自主的停止了爭執,齊齊轉頭一看,就立刻一個撲向顧萱,另兩個撲向方氏了。
“小萱”
“妹妹”
緊急時刻,他們的關切都是情不自禁的流露。
顧熙仁這樣冷漠的人,瞬間就淚流了滿面,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抱起顧萱就往外跑,還急著喊道:“大夫紀大夫快出來救人”
方氏兩兄弟則是發現自家妹妹除了手上沾血,受了點驚嚇外,沒有任何損傷,不約而同的長舒了一口氣。
其他人或擔心或驚慌,都趕著圍了過來。
這個時候,愣住的反倒是舒歡了,她低頭看看自己沾滿了顧萱鮮血的雙手,緊皺了眉頭,彷彿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她當然不是後悔攔住了顧萱那幾近淒厲的自殺行為,使得事情沒有一了百了,也不是暈血,她只是突然感覺很迷茫,覺得一切猶如夢魘,不止是眼前這混亂的一幕,還包括穿越後經歷的種種……
直到顧熙然伸手將她半擁進懷裡帶出屋外,打了一桶水來讓她洗手,被那冰涼的井水一刺激,她才驀然清醒過來。
她喃喃低語道:“顧熙然,這個地方真可怕”
“我知道。”顧熙然垂著眼,認真的替她清洗手上的血漬,用一種幾乎是發誓的語氣在強調了:“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流言
舒歡方才失魂發怔的樣子每個人都瞧見了,她就索性假裝受了驚嚇,讓顧熙然摟著回生梅閣去了。顧家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別說參與了,她甚至不想再旁觀,看多了此類的事情,會覺得人人心理陰暗,生活完全無望,倒不如眼不見為淨。
這大概是鴕鳥心態或是逃避現實,但她除了想要安定生活外別無所求,更沒有攬過大權來當家作主的慾望,那麼這些事情同她又有什麼相干?
回到生梅閣,喝了兩杯熱茶,她漸漸的緩過氣來,再看看陪在身旁的顧熙然,才覺得心頭有一絲暖意。
幸好,不是一個人在此,還有人可以相互依偎扶持。
兩人下下五子棋,看看書,安靜的渡過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紀丹青帶著一臉疲憊走進生梅閣,放下藥箱後先搖了搖頭:“你們家這些事……”
話沒說完,就是一聲長嘆。
沒人接他的話,大家都心知肚明,真是一攤子爛事,而且倒下的人一個接一個,難怪連他都有些吃不消了,整整兩日沒停過奔波瞧病,就是鐵打的人,也要覺得累了。
紀丹青轉頭看看舒歡的臉色:“太君讓在下過來瞧瞧二奶奶,這會感覺如何?”
舒歡淡淡一笑:“感覺很不好,要清清靜靜的養上月餘。”
紀丹青微怔,隨即笑起來:“是了,憂思過度,傷及脾氣,在下知道怎麼開方了。”
那一張藥方上面,補氣寧神的藥開得滿滿當當,別說其他人了,就是舒歡這位“病患”瞧了,都不免生出一種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的疑惑,不過這藥方真是護身金牌,拿出去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躲個清閒了,舒歡這才有心情問一句:“小萱她怎麼樣?”
“不好。”紀丹青面色淡然:“仍在昏迷中,就算醒了也要養上一段時日才知道這命保不保得住,萬幸的是天氣漸漸涼爽,治起來多兩分把握,只是她臉上的抓痕過深,恐怕會留下疤痕。”
舒歡聽後默然,就算顧萱被治好了又如何,她這事做得太絕,從一開始就沒給自己留下生的退路,這一點,想必她自己也很清楚,因此先前自盡時才那樣決絕。
一連安穩了三日,舒歡避在房內練字畫畫,偶爾繡點東西,對外頭的事情不聞不問,但這些久居深閨,百無聊賴的丫鬟們卻是興致勃勃,尤其是喜探八卦的巧雲,總是藉故跑出去找人打聽事情,因此多少有些風言風語會飄到她的耳裡。
譬如方家鬧了一場後,看見顧萱如今生死不知的模樣,也就作了罷,畢竟這年頭不興將嫁出門的閨女再領回家,何況方家在本地又有些名聲,也拉不下臉面來教方氏改嫁,再退一步說,方氏如今成日瘋瘋顛顛,神志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能嫁給誰去?也就只能繼續待在顧家。有了這前提打底,方家就有了顧忌,不敢鬧得太過,怕方氏今後受到虐待。
至於顧熙仁,這些天一直守在顧萱床前,但他倆雖有兄妹之名,到底男女有別,老太君不許他在顧萱房裡多待,使人去喊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