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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對面的人群中忽然傳出兩聲驚呼,接著一陣騷亂,看樣子是人群中的黑皮蔡兩人已經偷襲得手。趁著他們分神的功夫,一直假睡的七哥暴喝一聲,手裡的魚梭飛出,正釘在最前面的邱守雄胸前,這一下七哥是使了全力,邱守雄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就見魚梭扎進他前胸大半截,他連呻吟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魚梭上的餘勁給帶倒在地,一動不動,後背露出閃亮的梭尖,我完全沒想到七哥的手上功夫這麼厲害,居然一下斃命。而面對面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另一個人給當場殺死,還是第一次,這種血淋淋的殘酷,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不光是我,對面暴亂的人也被震懾住了。我能感覺到很多人已經嚇得兩腿發軟,這群烏合之眾有幾個人見過這樣的場面?
蝦仔和另一個淘海客顯然被七哥這一下給撩撥得熱血沸騰,手裡拿著傢伙繼續向前衝去,那邊的大部分人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彷彿嚇得傻了。
眼見預想中的惡戰即將變成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忽然鍾燦富上前一步,一棍子揮過來,勢大力沉,連空氣都給劃破,發出呼嘯聲。這一棍又快又狠,正好打中一個淘海客的腦袋,直接把他打得踉蹌幾步跌倒在船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其他淘海客立即罵了起來:“燦哥,你是不是招邪了,連自己兄弟都殺,你不要逼我們動手啊!”
鍾燦富兇狠地揮舞著棍子,大聲道:“什麼兄弟不兄弟的,老子只想活命!”又轉頭罵道:“都他娘上啊,不把他們幹掉,我們都得死!”
那些船客聽了這句話後,卻反應各異。有的跟著他衝了過來,有的扔下武器抱頭蹲著喊道:“蛟爺,不要殺我。我是被逼的!”有幾個驚慌失措的女人更是被嚇得炸了窩,到處哭喊著亂跑,場面一片混亂。
我拿著魚稜守在阿娣身邊,她死死躲在我的身後,抓著我的衣服發著抖,這種場合我只能儘量保護著她,因為蛟爺拿著一把魚梭也加入了戰團,他的步子很穩,跨步的幅度看起來不大,可行動的速度很快,像一個將軍上了沙場一樣鎮定自若,通常只是一捅或者一紮,對面就有一個人倒下。
這場戰鬥結束的很快,快得出乎我的意料。
在我的預想裡,這是一場慘烈的搏殺,背水一戰的乘客們為了生存紅了眼和淘海客大戰,可實際上,一轉眼之間,一切就已經結束了。雖然人數多出幾倍,但這些乘客們顯然從身體到心理上都沒有真正做好準備,只有鍾燦富其他少數幾個人算是有戰鬥力的,堅持了一小會,尤其是鍾燦富,那個被他一棍子打飛的淘海客我後來檢查了一下,腦袋都被打的凹進去一塊,眼看是已經活不成了。而蝦仔也被他搶過魚叉,一叉捅穿了腹部。
但面對七哥這樣的猛人,他們還是很快被嚇破了膽。在死了四、五個人後,船客那邊已經完全崩潰了,到了後來,好幾個人甚至只是看著氣勢洶洶的蛟爺走過來,立刻丟下武器,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咒罵,內容無非是“我們是被強迫的”或者“我們是被矇騙的”,他們口中的主謀鍾燦富卻一聲不吭地負隅頑抗。直到蛟爺一梭子飛過來,魚叉穿透他的大腿把他釘在船板上。
那一下看得我心驚膽戰,卻聽不見鍾燦富喊一聲疼。他邊上有兩個女人好像是瘋了,手無寸鐵也哇哇大叫著撲了上來,又立刻被打倒。全叔和黑皮蔡早就在混戰一開始時,在背後下了黑手,然後趁亂從人群中溜了出來,此刻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得意,直接上前把這兩個女人踢下了船,她們在銀色的海面上撲騰沒兩下就消失了。
到了這時候,依然還在頑抗的只剩下六七個拿著木條胡亂揮舞的乘客,被圍在了艙尾的角落裡揮舞著木條作垂死的掙扎,他們又怎麼會是七哥、黑皮蔡他們的對手,片刻之間就都被打倒了。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忽然見到跪在地上的一個人跳了起來,是那個讓我鄙夷的土財主。他哭號著爬到蛟爺跟前,邊哭邊大喊道:“蛟爺,你們放過我吧,我是被他們逼的啊。”
蛟爺提起魚稜就向他紮了過去,魚稜扎進了土財主的肚子裡,他死死抓住魚稜,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哭嚎,逐漸聲音微弱了下去。
我看到這裡,暗中嘆了一口氣,雖然明知肯定會是這樣的結局,心裡還是莫名其妙湧上一股悲涼。蛟爺連一眼都沒有看那土財主,對他的慘叫聲也是充耳不聞。這場以少對多的戰鬥我們這邊也有損傷,蛟爺、七哥還有一個淘海客身上都掛了彩,還好都是些小傷,不是很嚴重,但蝦仔和另一個淘海客都死掉了,黑皮蔡和全叔倒是毫髮無傷,不得不佩服這兩個惡棍奸猾過人,這種情況下也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