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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對外面吩咐了兩句;又轉過身來盯著她。
其實他的眼神一直是柔和的;只是有些時候溫暖些;有的時候清涼些罷了,按說酷暑的天氣被人這樣清涼的看著;應該很舒服才是,可陶晴才剛剛從水裡出來,裹著一身的溼衣,眼下又被這樣瞧著,便有些禁不住了,只好垂下眼簾,繼續裝下去:“我有些困了。”
然後馬車就停了,外面有人恭恭敬敬地叫了聲“王爺”,懷珺便將手從車簾裡伸出去,縮回來時多了條毯子,他轉過身來,道:“溼寒入體就不好了,先把外袍脫了。”
這不太好吧,溼衣服都是裹在身上的,如果把外衣脫了,那中衣豈不是貼在身上的?陶晴十分委婉地道:“酷暑難消,這樣反倒涼爽些,再者,應該很快就到家了。”
聽到這話,懷珺眉眼間疏朗了些,道:“即便很快就到家了,也要一盞茶的功夫,可你的溼衣尚且在滴水,還是先褪下來,披了毯子也是一樣。”
他說完把毯子放在她身旁,便轉過頭去。
陶晴也確實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了,又看他將頭別開,實在不好再推脫下去,便三下五除二地將長裙和罩紗給褪了,只留下中衣,又扯過毯子將自己給嚴嚴實實地裹好。
懷珺聽到她這邊終於安靜下來了,這才將頭扭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可還冷麼?”
陶情搖搖頭,過了一會又點點頭,“有些涼。”
懷珺抬手替她扶好肩膀上的毯子角,然後將她閒出來的那隻手牽過來握在自己的手裡暖著,道:“很快便到了。”
他的手掌好像被陽光曬過的秋草,暖暖的,有些乾燥,教人覺得舒服極了,陶晴低著頭躊躇了一番,最後還是開了口:“我並不識得楊婕妤,卻知道楊家同將軍府向來不太對付。當時我正趕回避暑閣,領路的丫鬟說她是楊婕妤,我才開始留心的,發現她立在橋上,好似專程在等我,可她抱著熟睡的孩子等我,教人覺得太怪了些……”
懷珺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握著她的手。
陶晴也跟著默了默才繼續:“許是我小人之心,可倘若……倘若那孩子當真落了水,我便再洗不清了,只怕要背上一個謀害皇子的罪名……”
“勻勻。”他喚了她一聲,待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才說,“當日我便同你哥哥講過,我既要娶你回來,定會護你周全。即便方才那孩子落了水,也定會被及時救起,那楊婕妤不會真的舍了她的骨肉;可若是你……”
“這個我是明白的。”陶晴急急地打斷他,“可如今我已是懌王妃了,若當真出了事,便不單單是我會如何,只怕還會連累了你,甚至是王府……我雖是在鄉野市井長大,可還知‘擔當’二字……”
懷珺笑了:“你既已嫁於我,便將這兩字也交給我,我若連這事都做不到,只怕自己都瞧不上自己了……”
好心還沒被人領情,陶晴皺著眉將臉別開,低聲道:“可我聽哥哥講,你能請得賜婚的聖旨,只怕是賣了許多好處出去……”
“勻勻果然知道,可那本是我自願的,你無需介懷。”懷珺看她還不言語,只好開口說清楚,“不過是應允日後再不回封地,斷絕與封地聯絡,並不與朝中大臣地往來就是了,這些於我而言,本就是多餘,如今去了,反倒賺得個輕鬆自在。”
陶晴沒有開口,本想找點什麼來說,可想到自己處心積慮地算計他,而他卻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便再開不了口了,直到馬車停下。
因為王妃著了水,下人便直接從後門將馬車駛進了府裡。
陶晴本想自己下來走的,可身上裹著毯子,實在忒有礙觀瞻了,只好任由懷珺將一路將自己抱進了屋。
早有侍衛快馬加鞭趕回來報信,落碧落藍也一早準備好了薑湯和熱水,陶晴回來就被灌了一碗熱薑湯,然後就被人丟進了熱氣騰騰的浴桶裡,直泡到渾身冒汗了才出來。
萬先生已在外面候著了,聽到落藍傳喚才進屋來,如上次一樣,拿絲帕墊著,給陶晴診了脈,又看了陶晴的舌苔,這才起身對懷珺道:“王妃並無大礙,再喝一碗祛寒的薑湯,睡一覺暖暖身子就好。”
睡一覺這個辦法甚得陶晴歡心,等落碧用帕子將她頭髮匝幹,她就上床拉了薄被蓋起來,準備補眠。
懷珺替她放下紗帳,道:“好在無礙,不然明日三朝回門,若你帶著風寒去了,只怕不好跟將軍交代。”
想起陶天,陶晴就撇了撇嘴,違心道:“即便如此又何妨,哥哥向來是個通情理的。”
懷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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