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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兒已經在她背上不知何時睡著了,白桃花慢慢的穩住大顫的身子,小心的蹲下來,將他放到地上。
那敏感的小人立刻醒了,怕是再睡夢中心中都不踏實。
他茫然的揉搓著惺忪的睡眼,看到白桃花放下他,立即警惕的拉著她的衣角,桃花對自己的這麼不被信任的人品弄得哭笑不得。
但是在是無瑕顧及他了,當下一屁股做到地上,抽著氣搬起痠疼的雙腿,小心翼翼的慢慢脫下幾乎粘連在腳底的有些偏大的男士的靴子,看著那血泡被磨破的慘不忍睹的腳掌,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復兒一旁看見了,又一次眼淚汪汪的看著桃花,蹲過小小的身子,學著剛剛桃花之前的樣子給桃花的腳小口的吹著氣。
桃花安慰的摸摸他的小腦袋,自己從包袱裡拿出那收拾的一件還算乾淨的裡衣,揩乾淨了腳上的血,然後將衣服撕成兩半把腳緊緊的裹了一下,又緊緊的硬塞到了那靴子裡。
挪了挪屁股,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又掏出那幹餅自己撕了一塊,把那賣相不好但聞起來要香甜的點心拿了一塊給復兒,就那麼坐在地上,攔著復兒的小身子,努力的就著水小口的吞嚥了起來。
眼睛邊警覺的望向四周和大路的兩頭,既是擔憂又期盼著有人過來,最起碼可以結伴同行或是問問路,總比她現在這般沒頭蒼蠅似的亂走要好得多,當然,心裡也小心的希翼著弱勢能好運的搭乘上一輛馬車就更好了。
日薄西山,漫天雲霞,映照著白桃花滿身是血的衣袍,格外的猙獰。
秋風淒厲的吹過,拉扯著路邊的荒草,低低的嗚咽著,鬼哭狼嚎一般。
桃花看著身後漸漸隱沒在慢慢籠罩上來的黑暗裡的剛剛走過的小路,想到那路的盡頭那些凌亂浸血對我屍體,又期盼的望了望毫無人影的大路,脊背一陣陣的發寒,甚至渾身一陣的冒起了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更緊的摟住了復兒那軟軟的小身子。
好在老天還算有眼,就在白桃花幾乎要在恐懼跟等待中絕望的時候,路的一頭依稀出現了幾個徒步的身影,隱約望去,有男有女,都揹著偌大的包袱,貌似還有人挑著擔子,看著像是長途跋涉的旅人,不由的心中一陣狂喜。
等那群人走進了,白桃花急忙湊上前去,她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語言如何,但看那銀票上的繁體字,文化應該是貌似於中國古代,卻也不敢亂說話,只是,可憐兮兮的攔著一個風塵僕僕面黃肌瘦的婦女,可憐兮兮的叫道:“大嫂,那個,夫人——,恩——”
她有些支吾,是在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婦女是怎麼稱呼的,還好那女子倒也爽利,見白桃花一身是血,還帶個孩子,著實可憐,便乾脆的說:“小兄弟?你,是個妹子吧?別急,你這是怎的啦?是碰上啥事啦?莫不成遇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屠軍啦?”
白桃花的聲音尖細,一說話很容易辨出是女子,當下對暴漏了身份雖有些心慌,但見對方也是女子,也放了幾分心。
且一聽這話雖然是某處的方言但好在自己依稀都聽得懂,心中已是一塊石頭落了地,又聽得這女子的問話,知道自己之前的推測也**不離十,當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顧不得別的急急的發問:“正是如此,大嫂,我命大,僥倖逃脫,卻也驚嚇的辨不清方向感,迷了路途,那個,大嫂,請問這最近的城鎮怎麼走?可否,可否容小弟跟隨眾人一程?”
“這大妹子,唉,倒黴啊!遇到那些個殺人不眨眼的,造孽啊!這最近的鎮子,還要走一天一夜呢,我們也是往那個方向,大家也都是些逃難的,沒啥講究,就跟著我們吧,還彼此有些照應。”這大嫂看著桃花獨身一人的狼狽樣,又看了看那比自己兒子還小的怯生生的在一旁眨巴著眼睛的小娃娃,不由的心生憐惜,當下也爽快的應道。
桃花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連聲道謝著,當下不敢耽擱立即背起復兒咬著牙強忍著腳傷跟著他們這一行衣衫襤褸的逃難者人往那太陽落下去的西方走去。
行路難
不過還好,這一行人想來也是連天的趕路,身體疲累,走的不算太快,白桃花揹著復兒步履踉蹌的還能勉強跟的上。
入夜,一行人便在路邊的一片枯樹林裡駐紮休息。
白桃花一路上警覺的觀察了許久,聽口音來看這些人不是一個地方的,各處的方言都有一點,不過卻是相差不大,最起碼來自一個方向。
而且這些人也不是一起的,聽他們一路的對話,該是也是稀稀落落的在路上遇見的逃難的便結伴同行了,目的地是西方的昭國,那裡沒有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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