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子,到時候只得以勞役代替,苛政猛於虎也,歸根結底,銀子,永遠是懸在生活頭頂上的大刀,不落則已,落下來,桃花這孤兒寡母舉目無親的便是必死無疑!
桃花經過一個冬天的辛苦,到也有所結餘,不過,過了冬天,賣豆芽跟蒜苗的路子便行不通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況且,她還要送小板慄入私塾,為將來做些打算,必須要尋思些生計財路才是。
李子賢雖還是沒有離去之意,倒也自覺,每個月會叫六兒遞給桃花二十兩銀子填補家用,桃花倒也絲毫不裝那份清高矯情,盤算一下,只收下五兩,這對於支付為數不多二人的吃用綽綽有餘了,多了的也如數退還給李子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桃花覺得也是該長久謀劃一下了。
桃花絞盡腦汁豬耳撓腮的苦思了幾天,終於在某一日一大早她重新畫上了鍋底芝麻妝,興沖沖的跑去了集市,李子賢跟小板慄詫異的看著她興高采烈的衝了回來,懷裡的籃子裡鋪著油紙乾草,竟是一籃子的腥臭無比的豬內臟——也就是豬下水,最上面,竟是一個白白胖胖一臉豬毛的豬頭!
這個時代魚肉貴三分,都是有錢人才吃的起的東西,窮人不過偶爾捨得一年買幾回打打牙祭,是不捨得多吃的。
可內臟下水這些骯髒腥臭之物卻又是極為便宜不值錢的,一是因為腥臭氣濃郁,一直被視為汙穢之物,富貴之人一般是不屑於吃的,王公貴胄甚至專門買來喂自家看門的畜生,二則這些東西不好清洗收拾,且做不好也難以下嚥,加之這個時空目前利用的香料較少,很難去其腥臭之氣,所以,即使是貪便宜的窮苦人家,也很少青睞。
不過桃花卻是知道,這些腸子肚子心肝脾肺的在現代的滷味坊是多麼的美味搶手。
嘴饞了打牙祭時也曾用白菜價買來了些豬肚豬肺,曾嘗試著做過滷豬肚炒過夫妻肺片給板栗加過菜,小傢伙吃的差點把鼻子都給吞下去,桃花也覺得師傳於父親的這門祖傳的滷豬下水的手藝還算沒有丟在上一個時空,很是欣慰不已。
如今思前想後,覺得既然不能坐吃山空,便興沖沖的幾十文錢去買了一掛豬下水,試著操起舊手藝,做點小本生意,反正佔本不大,即使是滷出來無人問津也不過是拿回來,自己吃了,權作是加菜了,亦不至於虧得血本無歸。
這內臟下水什麼的,做的好吃最重要的過程,便是清洗,桃花以前過年時沒少為親自殺年豬的父親打過下手,因此做起來很是輕車熟路。
她趁著正午太陽當頂,天氣回暖的時候,在院落裡將豬頭泡入水中洗淨,鑷去細毛,割下雙耳,去掉豬頭上的藏汙納垢的邊角之處,將豬眼挖出,洗淨嘴唇、耳圈、鼻子,將豬臉劈成幾塊塊,下巴劈成幾塊,再放入水中浸泡,漂去血水。
在浸泡豬頭的功夫,桃花騰出手來開始收拾內臟,大腸小腸一律用筷子抵住紮好的腸子一頭,細心的全部翻過來,清洗乾淨裡面的豬糞汙穢,在撒上粗鹽跟去腥的鹼面,夾雜著幾片荷葉用心細緻的反覆的揉搓漂洗,直到裡面的細小的絨毛刮乾淨了,腥味全無,才在此漂洗晾在一邊。再將豬肺的氣管割開,用井水沖洗數遍洗淨汙物,直至肺葉呈白色,無異味才放心的晾好,豬心、豬肝跟豬腰子則簡單多了,只要放入清水中,不停地用手擠壓,使汙血排出,用麵粉揉搓後,再用清水衝淨,腥羶味即除。
雖是開春時節,可還是寒風料峭,湖冰未融。
桃花在院落的井臺旁邊,煮了一大鍋的熱水,豪放的挽著棉襖的衣袖,坐在小馬紮上有條不紊的一樣樣的清理收拾著,面對著一個豬頭跟一堆腥臭骯髒的豬下水,乾的熱火朝天。
偏偏那一張臉,卻是那般的嬌柔動人,明眸善睞,偶爾展眉一笑,在那豬頭豬大腸的映照下,格外的不可思議。
“你——,弄這麼多——,嗯——,有傷風雅的汙穢之物,莫不是,要吃不成?”小板慄跟李子賢兩個人自動的離那臭氣熏天的作案現場遠遠的,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嬌俏玲瓏的女子豪氣沖天的拿著把砍刀在跺那個碩大的醜陋嚇人的豬頭。
桃花女子與肥碩豬頭?
李子賢終歸淡定不了了,斟字酌句的問了一句。
“風雅?風雅頂飯吃?風雅的人便只喝西北風不成?”桃花自小的教育便是務實,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從來就不是她的那盤菜,她就是一俗人,俗不可耐!
別跟姐談風雅,姐從來就沒那可以肆意抽風的前提條件!
李子賢被桃花毫不客氣的反唇相擊當下噎的一言不發,只是極度好奇的看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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