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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能更不幸一點不?
由於已是啃了幾天的幹餅,如今聞到飯菜的香味,不由得口水直流,當下也不在考慮這些鬧心的事情,忙把桌子抬到床邊,跟小板慄兩個人大快朵頤了起來。
不過是幾個熱乎乎的白麵饅頭,兩葷兩素的小菜,外加一小盆白粥,桃花跟板栗兩個卻是吃的那般的不亦樂乎,好似這粗陋的飯菜是吃過的人間第一美味一般,狼吞虎嚥的直吃到把盤盞都舔的一乾二淨,一大一小兩個人摸著圓鼓鼓的肚皮仰面躺在床上撐得動都不想動才算作罷。
終於可以躺在床上啦!雖然這床鋪不夠厚軟!
桃花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可以這麼打著飽嗝躺在床上,也是種幸福啊!
野寡婦的第一春
這麼久以來終於躺在了夢寐以求的床鋪上,心裡掙扎了半天,才說服那躺著不動的懶蟲,爬起來給那磨得慘不忍睹的雙腳塗了金瘡藥,又把門窗從裡面插好,拿了一張板凳抵在門上,將自己一路用作柺杖的那根粗樹枝放在床頭,脫去外袍,然後才一屁股坐下去將那撒了架子似的身子丟在了床上,用胳膊攬過光溜溜的小粉糰子抱在懷裡,拉過被子,矇頭大睡了起來。
期間好似朦朦朧朧中聽小板慄叫過要撒尿,桃花直接沒有睜眼,在睡夢裡拉過那夜壺,閉著眼睛就那麼遞過去,聽到耳邊嘩嘩的水聲停住了,又那麼懵懂懂的一把把夜壺塞進床底,接著跟周公繼續這場意猶未盡的約會。
白桃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再次醒來時眼睛都被眼屎糊住有些個睜不開了,揉著乾澀的眼睛看看周圍,才發現屋內竟是一片昏暗,隱約可見床頭破爛的銅鏡跟那木凳子抵住的木門。
桃花費了好大的勁才反應過來,自己幾天前穿到了這個陌生的時空了,這裡是下榻的客棧。
看到小板慄還在睡的香甜,她渾身無力的扶著床爬起來,摸索著火石用路上學的法子點著了油燈,自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看樣子是黃昏,卻是感到腹中飢腸轆轆的,拿起桌上的茶壺猛喝了幾口苦澀的茶水。
叫來小二,細細的詢問了,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天一夜,這已經是第二日的傍晚了,腳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不太痛了,桃花見天色已晚,出門總歸不安全,便又麻煩小二哥傳了飯菜進來。
小板慄已是醒了,半閉著眼睛,摸了摸身邊,沒摸到桃花,乾嚎一聲,當下就撇著嘴開始哭了起來,“孃親——”
“乖,孃親在,孃親在這裡。”桃花來不及接過小二的飯菜,趕忙跑過去抱起小板慄心啊肝的哄著。
“爹爹沒了,孃親,不能不要復兒,孃親——。”
桃花見這開啟的水龍頭就關不住的小板慄,一邊輕輕擦著他的眼淚,一邊柔聲的哄著。
抬頭見那店小二還尷尬的抬著食盒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裡,桃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過去趕忙接過食盒,客氣的送那小二哥出去。
誰知那小二哥卻是沒動,只是有些支吾的問道:“夫人,這孩子的爹——”
白桃花,本來不打算跟個外人多說些什麼,只是見這小二哥機靈實在,也是滿眼的關心,心中微微一暖,便如是回答道:“夫家不久前過世了,只餘奴家跟這孩子。”
那小兒哥聽了,更是滿臉的同情,連那打賞的錢都硬塞還了桃花,說是堂堂漢子,怎能要這妻兒寡母的錢。
之後,又再三熱情的叮嚀讓桃花有什麼事可以儘管叫他,萬萬不要客氣,才長吁短嘆的退了出去。
白桃花看著手裡被退回來的銅板,心中也是一陣的感嘆,雖是世事艱辛,卻總是要相信,這世間還是有好人的。
沒成想,這股子感動勁還沒過去,第二天上午剛剛開門這小二哥便又來了,還帶著個塗脂抹粉穿的花紅柳綠的半老徐娘,那女人一進門就拉著桃花的手從頭誇到了腳趾頭,把桃花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直把桃花說的一頭霧水,這才挑明瞭來意,竟是要為這叫石頭的小二哥提親來了!
暈死!白桃花當場絕倒!
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嘴上雖是謝謝厚愛卻是婉言謝絕再三強調自己一定要遵守婦德,從一而終,何況自己還帶著個兒子,定是含辛茹苦也要養育他成人的,絕對不可另嫁他人!
誰知那小二哥聽了卻更是唏噓不已,連聲的誇讚桃花是貞潔烈女,當下承諾一定會對桃花的孩子視如己出,還拿出了房契地契,說是時間緊急又是兵荒馬亂的來不及置辦聘禮,這些家底都交給桃花,以後定然補足了給她,雖是寡婦改嫁卻定是要三媒六聘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