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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竹自然又是一番勸慰。
“你姑姑的事情,你們倆都知道了嗎?”
陳竹一怔,隨即點點頭,“爺爺住院的那天,姑姑有和我們提過。”
“她還有臉提?”唐平哼了一聲。
“姑姑她說她悔恨得很,奶奶你就彆氣她了。”陳竹低著頭。
“我們哪裡是氣她什麼,這麼多年我們對她一向放縱,只是沒想到她越來越沒腦子,她的性子一向爽朗,若沒有人有心攛掇,如何會使出那些烏七八糟的小手段?她這麼大了還這個樣子,讓我們如何放心得下?”
“姑姑做事一向極有章法,想來是這次一時頭腦發熱,才發生了這樣的事。”陸連娜經商多年,長袖善舞,自然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真是有人攛掇的話,必定做得十分高明,又是她十分親近的人,陸連娜情之所至,便不由自主了。
“我們將她寵壞了,就是個不饒人的嬌縱性子,任性慣了,頂多是點小聰明罷了,哪裡談得上有章法?你也不是外人,我便不瞞你了,若不是老爺子照拂著,旁人都給她幾分顏面,盼著透過她攀上我們家,她能把生意做這麼大?”唐平一語點中要害。
陳竹心裡也明白,父親當年一直看不上高幹子弟,便是因為他們的一切得來的太容易了,旁人付出十分努力未必能得到的東西,他們勾勾手指頭就有了,這份太容易也讓他們將一切看得太簡單了,一旦失去了家族庇護就落魄了。
回想這幾年也的確如此,雖說陸彥是個天才式的人物,但若沒有陸家勢力的幫助,別說成為首富了,華迅極有可能不到一年就關門了。
單說辦個營業執照,他們就不需要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奔波蓋那十幾個章,自然有人辦得好好的送到跟前來,這就是權,這就是勢。
陳竹之前看過不少小說,常常描寫那些權勢熏天的人最終選擇了退隱江湖,過著採菊東籬下的田園生活,現實真有那麼美好嗎?
你放得下權勢,權勢卻放不下你,既然一開始就摻和到這一潭泥水中,那這一輩子都無法乾乾淨淨地全身而退。
身居高位的羨慕田園生活的自在,卻不知道多少平民百姓為生活掙扎,被小鬼刁難得有苦無處訴,人就是這樣,只看得見別人好的一面,她不認為養尊處優慣了的人能夠習慣那些平凡的百姓生活。
“陸彥和娜娜不是不聰明,但在我們這種人家有個三分聰明立刻就會被捧成十分,少年得志,他們身上難免都有些驕縱的脾氣,為人處世都不夠圓滑,娜娜就在這件事上吃了虧,陸彥年輕氣盛,性子又冷淡,難免得罪人。你年紀雖小,但待人和氣,人緣比他們幾個好得多了,以後他有什麼不妥的,你就得幫他多彌補了。”
陸彥那性子……陳竹暗歎一口氣,這麼多年他連一個知心好友都沒有,可見他這個人有多冷漠不可親近,他的冷感看在別人眼裡就是距離感。
剛開始陸家人覺得小孩子冷淡一點無所謂,還暗喜他不會成天和狐朋狗友出去胡鬧,而隨著他年歲漸長,才開始擔心,但性格已經定型了,便是想改也難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子欲養而親不待(三)
第二百六十四章 子欲養而親不待(三)
陪著唐平說了一陣話,老人家畢竟精神不濟,說著說著便睡著了,陳竹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偌大的宅子只有寥寥幾人,的確是冷清得厲害。
因為這幾年和陸家經常來往,又和陸彥是訂了婚的,在陸家倒沒原先那般束手束腳,尋了陸彥的房間便進去歇一會兒。
這段時間陸彥一直都是在這兒住的,房間窗明几淨,收拾得一絲不苟,她斜靠在床邊,臉埋在他的枕頭裡,聞到他熟悉的氣味,方才安了心。
隨手開了電視,正巧不巧新聞播到陸成籌的訃告。
“偉大的無產階級**家、政治家,傑出的馬克思主義者,黨和國家久經考驗的卓越領導人陸成籌同志,因病於2005年4月10日9時04分在上京逝世,享年86歲。陸成籌同志的一生,是為各族人民徹底解放、為在我國建設社會主義社會而頑強奮鬥的光輝的一生……”播音員略沉偏慢的聲音很專業地表達出哀痛的情緒。
陳竹怔怔地看著電視裡陸成籌的遺照,照片裡的他儒雅中帶著堅毅而犀利的眼神,正如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想到這幾個月來被病痛折磨得脆弱而無奈的陸成籌,想到今天上午那個靜靜地躺在那兒瘦弱憔悴已經停止呼吸的陸成籌,她又是一陣心酸。
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幾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