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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奶奶不必為我操心。能出那苦海,便是我的造化了!”
蔣玉菡聽了,忽道:“我這裡沒個人縫衣製鞋斟茶遞水,這香菱姑娘卻伶俐,極俊雅標緻的人品,未必適應了鄉村山野,姐姐不妨將她留在這裡讓趙嬸教著,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樣美貌的丫頭去黃葉村,勢必還要掀起一陣風波。
況且自己的姐姐新婚,蔣玉菡也不願一個丫頭過去夾在中間,終究沒意思。
琳琅一想也對,便道:“既這麼著,也有理。香菱,你安心住下,等候南方的訊息,平素跟趙嬸學做些家務,或給我這兄弟做些針線,打理出門的衣裳,就住在我原先房間旁邊的廂房裡,待你果然是甄家的女兒,並有母親在世,我便許你隨母親回鄉,如何?”
香菱遲疑了一會,並不反對,輕聲道:“倘若那薛大爺找上門怎麼辦?”
想起薛蟠的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性子,琳琅頭疼,只後悔家中僅有老趙一人看門,沒有多幾個下人看家護院,單蔣玉菡一人著實無法與之抗衡。
蔣玉菡問明緣故,笑道:“你不必擔憂。這是什麼地界兒,也是他能來撒野的地方?縱然他敢去西山逞能,也不敢來這裡。雖說這左鄰右舍與咱們家親厚的多是尋常百姓,可咱們家前頭是一連三座王府,後頭是葉御使家新買的房子,葉御使家旁邊是刑部張尚書的宅邸,平素來巡邏計程車兵便比別處多幾倍,這也是我們住這麼多年依舊平安無事的緣故。”
見琳琅猶不放心,蔣玉菡又笑道:“難道姐姐還不知我?若姐姐真不放心,明兒個我就請馮紫英和陳也俊他們吃酒,下人小子總有幾個。”
琳琅嘆道:“好歹,你也遠著一些,成日家黑天白日地鬧,終究不好。”
忽然想起蔣玉菡的語病,不覺問道:“咱們前頭是兩座王府,一座皇子府,何來三座王府?”
蔣玉菡笑道:“姐姐這幾日不在城裡,因此不知。昨兒個老聖人退位,正親王爺已經登基了,尊主子娘娘為皇太后,尊老聖人為太上皇,又封恭親王爺為恭敬親王,七爺為忠順親王,故此七皇子府成了忠順親王府。哎,仍然不是三座王府,竟是聖人潛邸並兩座王府。”
琳琅聽到這個訊息,不覺怔住了,原來這位七皇子便是忠順親王。
心中不知想到了多少事,琳琅忙問道:“七爺既然封爵,你可去賀喜了?”
蔣玉菡道:“今兒姐姐回門,我請了假,哪裡去得?不過明日是必去的,我還得唱戲呢!”
琳琅心中已有了主意,道:“我有一件東西,權作賀禮罷!”
蔣玉菡素知她的禮物不外乎是針線繡圖一類,便不甚在意。
果然,琳琅將一件繡圖親手交給他,囑咐他以此為敬賀之禮,方與楊海回村。
卻說那薛蟠晚上剛吃酒回來,得知香菱已經被送人了,立時氣得雙眉倒豎,俊眼圓睜,呼喇吧喇地道:“我就要那麼一個香菱,媽還不捨得,嫌我花錢多,如今倒好,你打發了她,倒便宜外人去!天底下有這樣做媽的麼?”
薛姨媽氣得直哭,道:“若不是為你了這討債的命根子,我何苦來著?”
香菱之於寶釵,不過是個丫頭,走了便走了,也沒什麼不捨,只是可惜母親少了個丫鬟使,況正如姨媽說的,留在跟前終究還是告訴眾人薛蟠身上還有人命官司。故她開口數落道:“哥哥,媽一片為你之心,你竟不懂,如何反怪媽?”
薛蟠冷笑道:“如何就是一片為我?倘若真是為我,就把香菱找回來!”
寶釵從不曾被兄長如此相待,不禁怔住了。
見他梗著脖子直嚷著要香菱,薛姨媽氣得左肋發疼,好容易忍住了,恨道:“倘若不是怕連累到了你,我何苦攆她走?縱然生得好,可帶著不祥二字,什麼好處都沒了!那鄉紳公子買了他,被你打死了,你得了她,咱們閤家進京原為了你妹妹待選來的,誰知竟落選了,這樁樁件件難道你竟沒看到?自她來後,家裡何曾有過順心的時候?”
薛姨媽越發傷心起來,道:“你要多少丫頭,燕瘦環肥,我都由著你,再花錢買,也使得,可這丫頭如何能留?難不成告訴外人說,你把那人命官司裡的丫頭留在身邊,好叫別人抓了她告你打死了她原先的買主?你若果然還要她,竟是叫我去地下哭老爺去!”
寶釵聽到薛姨媽提起亡父,也不禁滾滾落下淚來。若她父親還在,他們家哪能如此縮減下人地進京,自己如何會落選?哥哥又如何無人管教?
見一母一妹哭得雙眼紅腫,雖然不是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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