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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不到距離的山谷,“看來今天我是沒招再跑了……”
班大同鼻子裡噴出個冷笑,沒有答話,握著手裡的鐵棒站了起來。
“不過……就算是死,我也得自己挑個死法,你還是……只有看著的份……”
徐北滾下懸崖的時候,班大同爆發出一聲怒吼,把手裡的鐵棒狠狠地砸在了雪地上:“都給我下去找人,沒死給我打死,死了給我鞭屍!”
徐北靜靜地掛在離地面七八米的一根樹杈子上,看著從自己嘴裡耳朵裡湧出的的血由點連成線,在雪地上畫出了一幅抽像派的地圖。
然後樹杈子咔嚓一聲響,他直接臉朝下砸在了地圖上。
自己居然沒死,徐北你他媽居然沒死!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來,各種石頭樹幹磕來碰去連摔帶滾的,好幾次他都聽到了自己骨頭髮出的脆響,他居然沒有死……
徐北臉埋在雪地裡,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越笑越大聲,最後胸口一陣發悶,咳出了一口血來才算是止住了笑。
他吃力地偏了偏頭,把埋在雪裡的臉露出來。全身都很疼,頭,胳膊,肚子,腰,腿,但他還算安慰,這些零件都還能有感覺,這就證明自己到目前為止還是全乎的一個整人。
他試著動了動,他必須快點站起來,否則就按現在這個傷勢,挺不到一個小時就會掛掉變成一根人肉餡雪糕。
咬牙切齒地折騰了五分鐘之後,徐北終於成功地……翻了個身。
“完了。”他看著飄落的雪花,如果動不了,等不到他死,這雪就能把他活埋了。
他活動了一下胳膊,手往外套口袋裡摸了摸,很好,摸到了一塊巧克力。這是他躲到這山旮旯裡來的時候帶的一大包巧克力裡最後的一塊,放到嘴邊咬了一口,和著血腥味的巧克力讓他覺得一陣陣反胃,可他需要能量,要活命,他還得往下嚥。
天很灰,雪花像紙片一樣撒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吃完了這塊巧克力之後能不能有體力動起來,這體力夠不夠支撐他在這種大雪封山的荒嶺裡找到人家,如果找不到,就如班大同所願地死在這裡吧。
朱小蕾會哭嗎?可能不會吧,她是個懂得如何自保的女人,每次在他遇到麻煩時,朱小蕾都會及時抽身消失,這次如果他就此撒手人寰了,她應該會迅速找到下一個男友。
徐北笑了笑,一邊費勁地嚼著巧克力一邊慢慢活動著就快要被凍僵了的胳膊腿,打算躺在地上儘自己所能做一套廣翻體操來加速血液迴圈。
以厘米為單位的動作還沒做兩下了,他突然聽到右邊傳來了輕微地沙沙聲。
這不是雪落在地上的聲音,更不是人的腳步聲,這動靜介於二者之間。
徐北聽了一小會,有點發怵,這是動物的爪子踩在雪地上的聲音。
這山裡有猛獸,他聽借宿那家的老頭說過,什麼山貓豹子狼之類的都有,黑瞎子他都碰到過。徐北挺費勁地轉了轉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掃了一眼。
操!
離他不超過三米的一個小雪堆後邊,探出了半個腦袋。
他能看到這東西一隻灰褐色的眼睛,狼?徐北本來就已經冷透了的身體這下都快開裂了,居然在他養精蓄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屢次未果的時候,出現了一隻狼?
可是再仔細看了一眼,他又有些懷疑,這露出來的半個腦袋,是白色的。
徐北沒見過狼,更沒見過白色的狼,他只見過白色的狗,薩摩。想到這兒,徐北又笑了起來,他居然會在這種荒無人煙的深山谷底見到一隻薩摩?
這笑讓他全身抽著痛,肋骨肯定斷了,只是不知道斷了幾根。
他停下了笑,靜靜地和那隻灰褐色的眼睛對視著,心裡盤算著這隻像薩摩似的玩意如果過來,他是裝死不動,還是迴光返照用最後一口氣跳起來逃跑,可悲的是他的腿在翻過身來之後就沒有感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跳得起來。
對視了幾分鐘之後,那白色的動物慢慢地從雪堆後面走了出來。
徐北看清了它的全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下放鬆了,這就算是一隻狼,也還是隻小狼,小得他都可以忽略不計它的攻擊力。
這小東西其實不像薩摩那樣通體雪白,它身上還夾雜著許多灰色的絨毛,看上去有點髒兮兮的,眼神也並沒有透出兇光什麼的,反倒是有點可憐巴巴。
它一直盯著徐北,很長時間才往前靠近一步,然後又停下,耳朵豎著,時不時輕輕地轉動一下,看上去很警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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