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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都不知道,居然還被他撿到。她汗顏無比地拭了拭額角的汗,才第一次住到他這,怎麼就鬧出這種烏龍。
她小心翼翼地將門開啟一條縫隙,伸出了一隻手,抓起她要的東西就趕緊縮了回去,關緊了門,晃了晃腦袋,小意外而已,沒什麼沒什麼,她開了水,儘量若無其事地洗澡。
等到換好衣服走出去,她還是不由自主地低著頭,他半倚在床上看書,一見她走出來,就說了句,“你這丟三落四的毛病總也改不了。”鄭微乾笑了幾聲矇混了過去,他估計也不好意思就這個話題再深究下去,也在她之後進去洗澡。
等到他洗了冷水澡出來,看見她穿著睡衣傻傻地坐在他的床沿,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一邊用乾毛巾擦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問,“你怎麼了?”
鄭微一反常態地支支吾吾,“你確定我們兩個人要擠在這張小床上?我一個人睡都經常覺得太窄了,我經常滾來滾去……”
“我睡別的床,你睡我的。”他果斷地說。
“不,不,你還是睡你的床,我睡別的床好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鳩佔鵲巢的嫌疑,主動說著,然後走到他的鄰鋪,隨手掀開被子,立刻“哇哇”地叫了起來,被子下赫然是好幾雙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的臭襪子,她捏住鼻子,“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說完走到對面的一張床,看著那油亮如鏡面的被單,再次目瞪口呆。
“我以為我都算亂了,原來強中自有強中手。”她由衷地感嘆,回過頭,看見他也皺著眉打量著那張床。現在她覺得,任誰睡到這樣的一張床上,都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和決心的,讓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躺上去,好像都是比較殘忍的事情。
“很顯然,這個宿舍惟一能睡人的地方就是你那張床了。那個……其實,我想說我不介意擠一擠的。”
他有些困惑,好像在思考她提議的可行性。她已經飛快地跳到他的床上,他怎麼決定都行,反正讓她睡那些床她寧可去死,不能怪她賴皮,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從毯子裡露出個頭來,義正嚴詞地在床上虛劃了一下,“先說好啊,雖然美色在前,也不準動手動腳,趕緊把那點萌芽的心思也消滅掉!”
他嗤笑了一聲,“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
熄了燈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雙方好像都沒有了聊天的性質,好在兩人都很瘦,小小的一張單人床雖然侷促,刻意保持距離,倒也不至於體膚相接。鄭微蜷在毯子裡貼著牆在數羊,恨不得立刻進入黑甜鄉,然後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她覺得很奇怪,她跟阿正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除了“那個”之外,情侶間該有的親密他們一樣不少,在學校約會的聖地裡,他們有過比現在更曖昧的接觸,可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候,讓她比這一刻感到更多的心虛和尷尬。她認定,一定是情景太特殊,“床”這個地點本身就被賦予了很多令人遐想的空間,而且夜晚的宿舍太安靜了,他們離得又太近,近得他的呼吸好像就噴在她的脖子後方,一陣一陣,燙燙的……
她努力讓自己安之若素一些,不就是躺在一張床上嘛,這有什麼?可是丟臉的是她的心跳聲好明顯,任誰都忽略不了。他一直不出聲,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她卻是越想睡著就越睡不著,漸漸地覺得保持這個緊貼著牆的姿勢有些難受,偏偏不敢動彈,怕一翻身就驚動了他。於是她暗暗叫苦,這不是自己找罪受是什麼,早知道,她還寧可握著小北送的榔頭睡在自己的床上呢,嚇死估計都比憋死好受一些。
她感到手腳都有些僵了,剛剛小幅度地舒展了一下身子,還沒碰到他呢,就聽見他在黑暗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不好好地睡覺,亂動什麼?”
她極度委屈,自己在角落裡忍辱負重了那麼久,小小地動彈一下都遭來他的不滿,她驟然回頭,“我是睡覺,又不是挺屍,誰規定睡覺不能動彈?”
“別鬧,你過去一點,我都快熱死了。”
他說話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他的氣息幾乎貼近了她的面頰。可是十月初的天氣,不管白天裡如何奧熱,可晚上是帶著點秋涼的,熱嗎?她疑惑,她怎麼一點都不熱。
想到這裡,她從毯子裡伸出隻手,摸索著找到他的額頭,“你不會體溫有問題吧?”
剛接觸到他的鼻樑,她的手就被他一把抓住。“幹什麼,你亂摸什麼?”他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氣惱。
“兇什麼兇,不碰你就是了。”鄭微也有點生氣了,怏怏地就要翻回去背對著他,這才意識到他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