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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枯俱枯,一榮俱榮,怎麼能憑著古越裳一句“不喜歡”就分道揚鑣,陽關道與獨木橋從此分開走?
長相守 25
話不投機半句多,祖孫二人不歡而散。
從老爺子房裡出來,錦瑟便開始一個勁兒失神。向來小心的人居然踩了花苗,還幾次往柱子上撞。
古越裳二話不說,直接拖錦瑟回小樓。
進了小樓,第一件事就是把錦瑟抱進太師椅裡圈在懷裡。錦瑟這回連木頭也不是,卻變成了沒生氣的麻袋,比活人也就多一口氣了。
古越裳盯著錦瑟的眼睛問:“小錦,要是老爺子非逼我娶妻,你怎麼辦?”
錦瑟眼睛裡浮上濃重的悲哀,咬著嘴唇不吭聲。
古越裳道:“這樣吧,我也替你娶一個漂亮的娘子,這樣咱倆都有夫人,誰也不吃虧,你看怎麼樣?”
“我不要……”錦瑟一愣,別開臉。
“那你要什麼?”古越裳追問。
錦瑟又中一愣,悲哀地望向古越裳──此身已許,此心已許,立下盟誓重重,萬萬想不到古越裳會說出那種提議,更料不到古越裳會追問他要什麼。娶妻生子,是天經地義,對方是刑部侍郎家的小姐,又與古越裳早有婚約,他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小跟班,有什麼資格說話?至於他要什麼,難道古越裳真的不知?如刀剜心,血濺滿胸,錦瑟猛地從古越裳膝上掙下去,顫聲道:“我什麼也不要……”
“連我也不要?”古越裳步步緊逼。
錦瑟驚痛交逼,站立不穩,顫聲哀求:“少爺……”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要我不要?”
錦瑟嘴唇顫抖,眼睛裡已染上水氣。他想要,一千個要,一萬個要,可是他要不起。他這樣卑微的一個人,有什麼資格?
古越裳望著錦瑟,露出極淺極淡的笑容。
錦瑟看得心驚,若人有七膽,他必七膽俱破。
古越裳站起來,走近錦瑟,吻了吻錦瑟的唇,笑容裡七分嘆息三分失望,“你聽到老爺子提起婚約,難道沒聽見我拒親?你心裡害怕擔憂懷疑,為何偏偏沒有半分對我的信任?我問你要不要我,你也猶豫──是我不值得你要?還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小錦,我可以毫不遲疑地告訴你,我要你,只要你,誰也別妄想從我手中奪走你。可你呢?你說你也喜歡我,可你的喜歡究竟有幾分?只要有人搶,你就要放棄我,這樣嗎?”
錦瑟張口結舌。他原就不擅長說話,被少爺滔滔不絕地討伐,更失了應對。
“小錦,小錦,”古越裳無奈地注視著錦瑟,“我也想被重視,也想你為我緊張吃醋,哪怕發脾氣也好,可是不要這樣。不要表現得不在乎,不要讓我覺得我是可以隨意被放棄的。我不想聽你說:”我什麼也不要‘,我想要你緊緊抱著我說你要我,想要你揪著我的耳朵警告如果我敢娶別的女人,就一刀殺了我。“
正滿懷冰雪凍寒,突然間彷彿被塞進一個火爐,冰雪都化成水,衝進錦瑟眼睛裡。心中千言萬語,反而不知從何說起。
古越裳嘆息一聲,推門而出。
錦瑟大驚,追出門,叫道:“少爺!”
被傷了心的人沒有回頭,決絕地離開。錦瑟又悔又怕又恨自己,只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捂著自己的嘴滑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古越裳的聲音消失在垂花道盡頭,忍不住吞聲哽咽。
如果他是和少爺同樣身份的人,也許,他會像少爺說的那樣做。
可惜,他不是。
他只是灰塵一樣的人。
如此渺小,且卑微。
誰來告訴他,如果一粒灰塵愛上天上的明月朗星,要怎麼樣去愛,才是正確的方式,才能愛得更長久?
長相守 26
出了小樓,古越裳信步走到棠哥兒住的地方。
暑天的燥熱還沒有退盡,棠哥兒正光著身子在荷塘裡摸魚。
古越裳往荷塘邊的躺椅上一靠,閉目養神。忽然一尾滑不溜手的東西砸到身上,卻又蹦著跳開。古越裳信手抓住,掂了掂,笑道:“好一條肥魚。”
棠哥兒游到岸邊,趴在水邊石臺上笑:“喲,春風得意的古大少爺,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怒了您盪漾的春心,讓您這麼煩惱啊?”
古越裳睜眼瞧向他,微微一笑,不答。
棠哥兒翻身上來,只穿一條褲衩,光溜溜溼淋淋地爬進古越裳懷裡,“火氣還挺大……要是那隻小木頭滿足不了你,花容月貌體貼溫柔的我來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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