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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亡,大不了風吹雲散,一起玩完。”
古越裳聽得愣住。這話裡到底幾分真幾分假?還是錦瑟已有不測?老爺子步步進逼,這不是看準了他的軟肋一刀刀地戳嗎?洞房就在眼前,進?還是不進?不進,局面無可收拾,錦瑟必死無疑;進,毀盡梅小姐名節,真能保住錦瑟?眼前兩條路,條條道路插鋼刃,走哪一條都是鮮血淋漓──老爺子果然夠絕夠狠。
古越裳咬牙一笑,提腳踏進洞房。
榮哥一顆心落地,使個眼色,喜娘入內。
“都出去!”古越裳冷冷道,聲若冰霜,喜娘被凍得全身都是冰渣子,噤若寒蟬,小心翼翼退出去。
喜床紅得似血,新娘正襟危坐,露出一雙蓮足。
古越裳站在門邊緩緩道:“梅小姐,實不相瞞,我心中另有所愛,今天被迫與你完婚實屬無奈。我不能毀你名節,又不能委屈自己,只好出此下策,請你見諒。”一句話說完,從喜袍下撈出長劍反手刺入自己肩頭。
鮮血泉湧而出,古越裳拍著門板厲喝:“來人啊,有刺客!”
新婚之夜,古越裳遇刺,未能完婚,漕幫出動人手追了幾天,終於不了了之。數日後古老爺子從江寧返回,祖孫二人再次見面。
古老爺子注視古越裳,“不愧是我的孫子,夠狠夠絕。”
古越裳沒有力氣爭,淡淡道:“錦瑟還活著嗎?”
古老爺子沉默。
古越裳拽著自己的心,不許這顆心往下沈,可是這顆心不聽使喚,一點點沈沒下去。古越裳聽到自己的聲音波平如鏡:“你,殺了他?”實情必非如此,必然非是如此。老爺子做事雖狠,卻有分寸,不致於和自己撕破臉抓破皮。
古老爺子繼續沉默。
古越裳低頭,注視面前小几上的茶碗,“這碗是用無嗅無味的提蘇香木製成。提蘇香木形似紫砂,卻比紫砂略輕,此木料本身並沒有危害,與博山爐中點的檀香相遇後,卻和我不久前喝的觀音茶犯衝,三樣東西湊在一起就成了蝕心劇毒。你明知中了此毒即使當即就解,對身體損害也十分巨大,可還是對我用了。這麼小心,這麼狠辣的手段,也只有祖父你使得出來。”
古老爺子道:“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嗎?你掉一根寒毛,我能心疼一天。你祖母說她不認識我,這不像我。”
古越裳輕聲道:“錦瑟死了?你真殺了他?”不會,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古老爺子沈聲喝道:“你真的著了魔?”
長相守 38
古越裳這次卻不再追問錦瑟的生死了。夕陽斜照,暮色中最後一縷華麗落在俊麗的臉上,修長睫毛如垂死的蝴蝶鋪出一片陰影。他將修長的手指搭在腰間,自從遭“暗算”後,松紋古劍片刻不曾離身,他輕按劍柄,心中的瘋狂如深海下的激湧暗流──世間可有兩全法,不負親恩不負情?
半晌,古越裳啞著嗓子開口:“就算是屍體,也讓我見上一面。”
古老爺子看著古越裳,嘆息,“你是古家最後一脈單傳,我不過是想你給古家留個種,只要你和梅宛成親,你怎麼胡來我都不管。一個小錦瑟,我還容得下他活。”
古越裳道:“那就讓我見他。”
“不愧是我孫子,見事清楚,利害看得分明。”古老爺子輕嘆,“不管你信不信,錦瑟沒有死,只是在我手裡丟了。”
“丟了?”古越裳愕然抬頭。
“丟了。”古老爺子無奈地攤手,“我派人把錦瑟關在城南柳家巷的一座院子裡,你成親的那天晚上,看守的人被迷香放倒,錦瑟不見了。要不是這幾天你老實待著不動,我就要懷疑是你動的手腳了。”
古越裳無語凝噎。
誰敢在吳興的地界動古家的人,誰有這個本事,誰有這個能耐?
“你叫我怎麼信?”古越裳問。
“我也沒法信。”古老爺子點頭,“沒有了錦瑟,我留不住你,只好用讓人防不勝防的提蘇香木。我自己孫子的能耐我知道,沒有人能留住你,要是早幾年,我或許能,可現在不成了,你翅膀硬了,我卻老了,下面這幾個人鎮不住你。”
古越裳道:“你留住我也沒用。”
“我知道。”古老爺子繼續點頭,“所以我會在你不能行動的這段時間裡把錦瑟找出來,他活著,我還個活人給你,他死了,我還個死人給你。無論如何,人是在我手上丟的,我得給你個交待。等這筆帳結了,你要和我翻臉還是使刀動劍,我奉陪到底。”
古越裳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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