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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的一切,人間百態。卻有一個人,還是僵硬地立在雨裡,黑髮溼淋淋貼在臉上,睫毛顫動著,順著滑落的不知是水珠還是淚珠,他穿著一身黑。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一身白的少年,帶著哭腔,抓著黑衣的人的手臂,晃動央求:“小孟,我求你,別折騰自己好不好?”
“離開高姐,我一定幫你的,這樣你就能一直和崔略商在一起了啊!”
“我們先去躲雨好不好?”
……
白衣的少年,衣服溼得緊緊貼在身上,現出了單薄的輪廓,他的嘴唇在抖動,整個人也被冰涼的雨澆得瑟瑟發抖。
“……”孟星魂沒有回答,他只是木然站著,眼裡瀰漫的是漫天的痛苦。他好累,好苦,為什麼一定要選,為什麼又由不得他選?為什麼他想做什麼都做不到?!
暴風雨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因為風雨,酒樓二樓的窗都緊緊關著,當聽得外面雨停的聲音,樓裡的客人們都迫不及待得要看看這阻了行程的雨是不是真的停了。開啟的一瞬,街道落入眼中,有人驚呼:“天,那兩個人還在?!”
有人問:“什麼人?”
那人解釋說:“下雨時候就瞧見兩人沒跑,還覺得奇怪,沒想到他們在這麼大的雨裡站了這麼久。”
有人唏噓,有人猜測是情傷,甚至還有人大膽地猜測說這兩人是一對。可惜馬上就有人反駁,兩個男人怎麼可能!
無關的人,看得永遠是熱鬧,可能同情,更多的,卻只是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
當然,也有羞澀的少女,取了厚厚得棉袍準備給人送去。
只是,還沒等她下得樓,那黑衣的一個便直直仰倒下去,被白衣的少年穩穩接在了懷裡,他心疼地喊著:“小孟……”
所以,等到少女下樓的時候,瞧見的,只有空蕩蕩的街道,和她自己悠悠的一顆心,腦海裡一黑一白的身影再也揮之不去,太蕭瑟,太悲涼,光是那時候的一瞥,已讓人心疼得淚流滿面。
客棧裡,追命和鐵手都不在,石群也不去關心他們的去處,只是,那時候若是關心了,若是知道他們去的是快活林,他一定會趁著小孟暈過去的時候,把他帶走,帶到塞外,帶得遠遠的,也好過……
快活林,一座彷彿永遠不會天黑的樓,這裡就算到了晚上也依然是燈火空明,當然,白天亦是熱鬧非凡。今天,這裡的老闆不在,她不需要總是在這裡,因為沒人敢得罪她,他們不想死得莫名其妙。
遠遠的,追命聞到了酒香,每次聞到酒香,他的心情便特別好,他還聞到了脂粉的味道,不烈,但卻很香,很撥動心絃。 這一刻,他對裡面的女人有了期待。
他們兩找了一個視線好的位子坐下,點了兩壺酒,追命很肉疼:“這裡的東西太貴了。我們的俸祿都不夠用。”
他的抱怨剛剛說完,鐵手推了推他。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追命訝異了,那個人,怎麼好像是他們的小師弟——冷血?
作者有話要說:
☆、夢境
當晚,孟星魂發了高燒。他已經太久沒生病了,他甚至以為,他們在死亡之前不可能有生病的感覺。他的嘴唇很蒼白,臉色卻出奇的紅,迷迷糊糊早已失去的意識。
石群知道,他們這樣的人,壓力太大了,大得足以將人壓垮,所以一旦生病也尤其厲害。愧疚得把冰涼的毛巾交替著放在他的額上,“小孟,對不起,你有想幫的人,我也有啊。”手指絞著衣袖,石群來回踱步,身上的藥正好用完,可是把這樣的小孟一人丟在這他又不放心,只是,不請大夫,人這樣了也不是辦法啊!
早已昏睡過去的小孟,完全不知道石群的擔憂。
這一次的夢,與以前完全不同,沒有追命,沒有血,沒有痛苦,有的,是一種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溫暖。
那裡是一個非常陌生又非常熟悉的村落,房子全是沙土的黃,好像就是用泥土堆起來的,頂上鋪著是茅草,風一吹八成就能掀了頂的那種,偏偏這地方又都是黃土,沒有樹,沒有植物,沙暴一來,村子恐怕都不復存在了。
只是,在這惡劣的環境裡,還有一群人生活著,他們或老,或少,或是婦孺,只獨獨少了壯年,這樣的一群人,註定要生活得很苦很苦。
其中的一間屋子尤其的破,幾乎已經坍了一半的土牆,更不用說,茅草鋪的屋頂,對這戶人家來說,更是奢侈。
這土房的主人是一個女人,一個面板曬得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