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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　怪事

眾生之國的邊緣大區之外，是等待開拓的黑暗區域；一艘開拓先遣隊最常搭乘的特型運輸船正在前往目標世界，那是一個七級世界，愚昧和無知依然籠罩著眾生，而開拓先遣隊會驅散這些，為這個世界帶來光明。

特型運輸船的外層防禦十分出色，虛空之海中不斷生滅的潮汐似乎完全無損它的外表；但是隊長尚飛雲知道那不過是假象，黑暗區域可不是已經納入眾生之國的光明區域，光明區域的虛空之海在昊陽的照耀下，論侵蝕能力和真正的虛空之海天差地遠。

特型運輸船每進行一次運輸，都要進行一次對外層的修理；也正因為虛空之海的特殊，在虛空之海中船毀人亡的例子也不少見。但即使是這樣，開拓先遣隊的行動也沒有任何減少，在眾生之國，開拓先遣隊的傷亡率是所有崗位最高的，同樣也是眾生之國最富有榮譽感和使命感的崗位之一。

尚飛雲在虛空之海沖刷運輸船外層的細碎噪音中，回憶起了自己加入開拓先遣隊的誓言。

“來自幻想的絕望，來自輪迴的愚昧，這一切黑暗依然籠罩著宇宙。我立下誓言，從今之後，我將戳破輪迴的虛妄，讓光明照耀世間。我是昊陽的使者，我是眾生的先鋒，我是知識的傳播者，我是希望的播種機，我是美好的守護者。我將盡忠職守，今日如此，****如此，至死方休。”

曾經和尚飛雲同期加入開拓先遣隊的公民，或是調離一線，或是犧牲在崗位；想著想著，一種傷感卻又慨然的情緒在尚飛雲心中發酵。

“人老了，就是這樣啊。”尚飛雲感嘆著，只有當他自己開始回憶過往的美好，他才會驚覺。自己在開拓先遣隊中已經呆了快兩百年了。對於眾生之國的公民來說，兩百年也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了，即使靈氣科技能夠讓公民的身體保持年輕時候的活力，但是心靈的老化不是靈氣科技可以逆轉的。

這次任務，已經是尚飛雲的最後一次任務了；根據上級的安排，這次任務之後，尚飛雲會轉到後勤崗位養老。

“尚隊，我有些事想問一下您，您能來一趟艦橋嗎？”內部精神網路中傳來了副隊長路思齊的話語。路思齊是尚飛雲的後輩，也是尚飛雲轉崗之後預計接任隊長的人選；不過同一心一意就想在一線工作的尚飛雲不同。路思齊有著更大的目標。

路思齊想要成為英雄，不是拯救低等級世界的英雄，而是眾生之國的英雄；路思齊並不掩飾這一點，不但是尚飛雲知道，整個開拓先遣小隊都知道路思齊的目標，其他人經常和路思齊開玩笑：“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虛空生物，路隊你就有機會成為英雄了”。

尚飛雲驅動著靈氣核心，飛離了運輸船外區，來到了艦橋；路思齊臉色相當難看。但卻還是聚精會神的盯著投影星圖。尚飛雲不明所以，投影星圖上顯示的資訊一目瞭然，特型運輸船已經遠離了最近的邊緣大區，但是距離目標世界。還有將近一個月的路程；在這一個月的路程中，沒有其他世界的蹤影，要不是因為距離實在太過遙遠，也輪不到開拓者先遣隊出場。邊緣大區直接將昊陽的光芒牽引過來就好了。

星圖中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常；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虛空之海的世界分佈是極不均勻的。世界密集區域往往就是一片空曠了。

“尚隊，今天是我們出發的第多少天了？”路思齊扭過頭問道，尚飛雲看見路思齊俊朗的面孔顯現出一種絕望的神態。

“第五十三天啊。”尚飛雲相當疑惑，任何一個眾生之國公民都不會問出這種問題吧，更何況是路思齊這種還未成年就在提高教育中取得了多項大師成就的天才？

聽到尚飛雲的回答，路思齊頹然坐下；“怎麼可能是第五十三天，怎麼可能。”路思齊喃喃自語，突然，他起身就飛向了運輸船後部的動力區域。

尚飛雲連忙追了上去，雖然不知道路思齊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路思齊不在正常狀態是肯定的；作為整隻小隊的領導者，尚飛雲有資格也有義務弄清楚路思齊的異常。

路思齊在動力區域仔細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剩餘靈氣儲量，彷彿不能相信靈氣儲量完全正常一樣。看著路思齊越來越激動，尚飛雲不得不動用隊長許可權中斷了路思齊的行動能力。

幾次無謂的掙扎後，路思齊無力的軟倒在船艙，他面如死灰的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剛好是第五十三天的儲量，怎麼可能一切都這麼正常，難道，難道是我出問題了。”

“小路，究竟是怎麼回事？”尚飛雲還是第一次看到路思齊如此失態，這個有著天才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