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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會補上的,接下來幾天如果能更就更,看連叔的心情了,鞠躬,再次感謝
彷彿被一品紅的喋喋不休打擾了清修,逝水拱了拱腦袋,甕聲甕氣地道:“不記得了。”
——呵,但是,怎麼可能不記得?
盡歡四年的冬天,自己三歲有餘,被勒令搬至小宮殿已逾半年,慢慢才開始適應比母后宮殿更為寂寥的生活,便被隨之而來的嚴寒凍得四肢冰涼。
跟隨自己的只有四個宮人,乳母亦不在身側,各類防寒物品缺東少西。
本該天真無憂的垂髫小兒,坐擁全天下最至尊至貴的父親和家室,卻要開始為了每日的溫飽緊顰眉心,牽著青衣宮人的衣帶眼巴巴瞅著僵硬乾澀的饃饃,抱成球狀來揪住單薄的被衾,獨自坐在門檻上對著灰白的天空一次次地自言自語:
“母后再也不會醒來了嗎?”
“父皇知道我的存在嗎?”
“天公爺爺是生氣了嗎?”
……
每每回頭,會看見宮人雙眸泛光,悄悄放下在眼邊揉搓的手,而後輕輕問安,欲言又止,欲靠近安撫又中途停止,最後只能嘆息著離開。
如是,冷清,冷清又冷清的日子,半年有餘。
直到那一天,十二月初二,白雪漫天,青灰色的屋簷上堆疊了鬆軟的積雪,視線裡卻還滿滿地,慢慢地飄著手指那麼大的雪花,自己裹著被子出來看雪,獨自站在小苑裡,看著原本便清淨的小宮殿裡,寥落異常。
忽而風起,自己偶爾的抬頭,便見了那屋簷上,妖嬈傾世的場景:
翩翩起舞的赤色紅衣,銀髮下半斜的臉頰表情不明,妖精般莫名的人兒屈起右膝來環抱於胸,沉寂,淡漠,又帶著點點的期許,在鋪天蓋地的積雪中分外張揚,又出人意料地合理。
突然間,那片猩紅便如浪濤翻滾般動了起來,屋簷上的人腳尖點瓦從上面飛身而下,銀髮拂面,衣帶撩動,最後覆在小苑薄薄的積雪上的腳印卻淺若有無。
自己掩口,蓋住就要出聲的驚呼,任憑那燎原的妖豔瞳仁湊近上來,而後綻開了大大的笑靨:“哦,小寶寶長大了啊,這天兒凍死人了,讓草民抱抱嘛。”
而後不由分說便一把將自己摟入懷中,摟入他冰冷的懷中。
——師傅的出場如此突兀,但讓自己記住那天的,決計不是這個出場。
在師傅懷中良久,本就已經瑟瑟發抖的身體顫動得像狂風肆虐下的枯樹一般,牙關卻緊緊地咬著,不肯尖叫出一個詞來。
不知出於何種心態,師傅的懷抱,讓自己突然覺得,不那麼寂寞了。
“小寶寶一個人住這麼大一個地方啊?”
“不,不是,還,還有幾個宮人。”嘴唇青紫,出口的話陡然便支離破碎。
“那小寶寶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吶?”
“不知道,宮,宮人,今早起來的時候便不見了。”確實疑惑,但並未好奇,幼年的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便失去了‘好奇’這種奢侈品。
“哦,那小寶寶想不想知道宮人都去哪裡了?”
“沒什麼。”渾身都適應了冰寒之後,嘴裡倒開始利索起來了。
“小寶寶不要這麼冷淡嘛。”
“真的沒什麼……啊!”突然的騰空而起,空氣裡的冷風颳地臉頰生疼,尖叫中更多的寒冷衝進嘴裡,自己只能選擇閉上嘴巴,把頭埋進師傅胸前,再度緊咬住顫慄的牙關。
只聽見細碎的風過,不片刻周遭便開始喧鬧了起來,恍惚著感覺師傅在前行中開始了左右避閃,偶爾還會從夾縫中倏然穿行,與清脆的‘皇上壽辰,都仔細著點’的嘮叨聲,急急的前行聲,金鐵交擊的擦撞聲擦肩而過。
最後,周遭依然喧鬧,身體卻停滯了下來,師傅湊在耳邊的叮嚀聲慢慢清晰起來:“小寶寶,不要發出太大的嚷嚷聲哦,皇上的壽辰,草民不可以大開殺戒的。”
“皇上壽辰?”是,父皇的壽辰麼。
“就是那麼那麼多年前的同一天,你老爹出生了,然後現在在普天同慶。”
“那,父皇會出現嗎?”
“會,宴席晚上才開始,你老爹就中途小小露個面,然後隨便找個藉口溜掉,然後去隨便哪個妃嬪殿裡醉生夢死。”
“哦。”那就可以看到父皇了!那一定要乖乖的,不吵不鬧。
“啊呀呀,糟了糟了。”
“……”師傅選擇棲身的是一個牌匾後面,自己只專注地探出小半邊臉來看著忙忙碌碌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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