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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讓父皇來伴奏不太過意的去,讓群臣結結巴巴的,看了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帝王親撫琴而和的劍舞,也實非自己所願,但是這樣子,效果確實比樂師那個軟綿綿的調子,要協調上許多呢。
——哎呀,壽宴上光顧著看,看,看父皇了,都沒有抬頭看看煙火呢,好不容易的一次普天同慶,煙火盛世,真是太可惜了。
逝水搖了搖頭,而後站起來朝著視窗走過去,奇怪啊,明明很肯定的知道現在煙火肯定已經湮滅了,也無人會再放了,怎麼還是,想去視窗看看呢?
是因為睡不著,只是想吹吹冷風賞賞月嗎?自己什麼時候沾染上這種文人雅士的癖好了?嗯,難道是因為聽父皇的琴音,看父皇詩畫作賦太久了,不知不覺就,近朱者赤了麼。
若是如此,不知道被師父知道了自己這番近況,會笑成什麼樣子呢,是上氣不接下氣,連手爐都丟到一邊呢,還是狂拍自己的背,捶胸頓足呢?
逝水半調侃的笑容在開啟窗的一剎那,定在了臉上。
宴席已散,盛情冷卻,無邊黑幕下,皇城理當是安靜地酣睡的,然而視野中卻出現了與夜色極不協調的,燎原的紅色,映著周遭仍然木訥迷糊著的宮殿群,獨自舞動得分外目中無人而又猖狂。
逝水探出身去努力辨認了一下,一個激靈之下瞬時清醒:
那是火光!
而且從方位和距離上來看,那是,自己殿上的火光!
糟了,這麼晚了,墨雨大概還在裡面!
逝水驚詫之餘顧不得念及緣由,也未曾想寂寥的宮殿為何會在這種時候突然著火,只是把外袍往身上一披,一路踢踏著鞋子掉頭就走到門口,大力地將門推開,而後點了點腳尖把鞋子穿好,跨出門檻就想拔足狂奔。
這時旁邊的門‘吱呀’一聲開啟,揉著睡眼,髮髻散亂步履蹣跚,連外袍都沒有來得及披上的萬竹半跨在門檻上,欠身施了個福,問道:“殿下,這麼晚了,出什麼事兒了嗎?要去哪裡的話,奴婢可以代勞。”
“本皇子殿上走水了,不干你的事,本皇子去看看情況。”
逝水只瞥了一眼萬竹,而後從她身邊焦灼地跑過,一心向著自己的小宮殿去了。
萬竹愣了一會兒,然後也撒腿就跑,不過方向與逝水恰好相反,她是跑去向盡歡帝報告情況的,起初盡歡帝將她指派給逝水的時候,就是抱著監視逝水的念頭,及至後來盡歡帝暗示她不必事事來彙報了,她大體上就變成了普通宮人。
但是今日之事實在不平常,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大皇子如此慌亂地,在大半夜衣衫散亂跑出寢房。
帶著‘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萬竹甚是狼狽地跑到了盡歡帝寢房門前,因為認出她是大皇子的貼身宮婢,故而被盡歡帝特意囑託過的巡視禁衛軍和太監宮人都未加阻攔。
只是到了門口,她又停下來平復了一下呼吸,念及盡歡帝難以捉摸的性格,只能拍了拍胸脯,強作鎮定輕輕釦了幾下門。
房裡一片寂靜。
萬竹躊躇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加重力道又扣了幾下門,這次終於悠悠地傳來了盡歡帝慵懶的聲音:“孤聽到了,是何人,有事快說。”
“奴婢萬竹,大皇子殿下的……”
“孤知道,繼續說。”
“是,大皇子殿下方才焦急萬分地跑去殿下原來的宮殿了,說是殿上走水,要去看看情況。”
“皇兒是怎麼知道殿上走水的?”
“奴婢不知,奴婢被大皇子殿下的推門聲驚醒,出來時殿下就急著走了,只匆匆對奴婢說了一句話,奴婢也沒能攔住殿下。”
“皇兒走了多久了?”
“奴婢見殿下走了,直接就跑過來稟告了,也沒多久。”
萬竹說完,聽房裡又沒了回應,只是窸窸窣窣響起了好似整理衣襟的聲音,而後門‘吱呀’一聲開啟,盡歡帝面沉似水地站在門口,鳳目微眯眼神犀利,不像是剛被打擾驚醒的,倒像是從來便沒有入睡過的。
盡歡帝看了看侷促不安的萬竹,眼神跳過她的衣衫不整發髻散亂,然後對著門口侍立的宮人說道:“擺駕,孤要去皇兒的殿上看看。”
沉吟了片刻,盡歡帝又改口道:“不必了,孤走著去就可以了。”
看著宮人臉上迅速斂去的不解表情,盡歡帝轉而抬頭看著寂靜的深空,袖中的雙手逐漸捏成拳狀。
祿全奉命去焚火燒殿,算算時間,現在殿裡大概是轟轟烈烈燒的正旺,大概是皇兒回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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