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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都沒有變,更沒有起好奇心。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要獲悉盡歡帝的一切,即使,心中想要了解自家父皇的情緒愈發明晰,愈發強烈。
“嗯,今次就讓父皇獨自作畫吧,逝水先行回東間,若是午時到了父皇還沒有來,逝水就先用了,父皇回頭命人再上一次便好。”盡歡帝看著一邊的硯,眼裡的憂色逐漸明顯起來,甚至連讓逝水離開的藉口都不願周全些了。
“是,父皇。”逝水卻並未顯露困惑,只單跪下左膝來低了低頭,而後順從地便走出了門去,背過身妥帖地闔上了門,頭也不回地便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盡歡帝看著逝水離開,而後靜默了片刻,便坐回圈椅去,沉聲道:“宿尾,非要挑在這個時候麼?”
房中靜默了半晌,而後方才回應起一個慵懶誘人的聲音:“主人莫怪,主人讓宿尾調查的事情,每七天便要上報一次。近來主人似乎沒有主動召宿尾的意思,眼見著七日之期將至,宿尾要不積極著點兒,等過了時候,又該被主人說‘翫忽職守’了。”
“囉嗦。”盡歡帝有些不耐煩地敲擊著書桌,冷冷地丟出了兩個字。
“主人說的是。”宿尾卻是順從地接過鄙薄,而後柔聲道:“宿尾便是囉嗦著讓主人有些時間,來準備著接受宿尾的調查結果,這些時日裡主人與大皇子殿下相處地愉悅,怕早已忘了‘福滿堂’這回事了吧?”
第三十二章 貓魚之爭(四)
“直接說結果。”盡歡帝剋制住顫抖的尾音,眼神焦灼,叩擊書桌的食指也不由得加了幾分力道。
“是,主人。”宿尾伸手掩了下黑色斗篷,而後從容地道:“如宿尾先時所言,福滿堂人流量大,地下一層更是魚龍混雜難以計數,故而,宿尾仍是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盡歡帝嘆息般重複了一遍,語調卻是不自覺的如釋重負。
“主人對大皇子殿下動了真心。”宿尾唇邊泛起戲謔的笑意。
“絕無此事。”盡歡帝不陰不陽地回絕,笑話,不過聽到沒有查到皇兒去過福滿堂的訊息,心裡確實踏實了不少。
“敬事房的太監,已經許久沒有記下主人夜宿它殿的時辰了;主人的膳桌上,一直便有了大皇子殿下的位置;御書房本是批閱奏摺接見重臣的地方,主人卻將之大材小用改為傳業授道之所;主人素來習慣獨自彈琴題字描丹青,現下一直留著殿下在旁研墨……”
“夠了。”
“世間少有的雪山狐裘,永溺殿專屬大皇子殿下的房間……”
“夠了!”盡歡帝的手掌拍在書桌上,力道不輕不重,氣勢卻是排山倒海。
如若面對的是一般臣下暗衛,自然立時噤聲再無他言,然而此刻,單膝跪地一一歷數的是宿尾,是從小便在盡歡帝身邊神出鬼沒,盡歡帝登基之初便主動加入暗衛陣營的宿尾。
所以,這陣心虛的恐嚇毫無作用。
“主人心中必然清楚地很。”宿尾嘆了口氣,悠悠地道:“人生在世,何苦把自己裹地太緊,主人也是時候敞開心相信一個人了。”
“宿尾。”盡歡帝的口氣是不想被打擾的厭煩,眼中卻已經開始明滅不定。
“宿尾不知大皇子殿下意欲何為,主人也知其隱瞞了不少秘密,但殿下所言所行,主人便可看出殿下於主人無害。”宿尾妖嬈的聲音逐漸低沉,彷彿掩起了莫名的情緒。
“宿尾!”
“主人第一次見宿尾時,才四歲,但主人可知,宿尾已在主人身邊整整三十年。當年主人出生之時,落雪滿園,天氣森寒,然先帝未在床畔。其後十五年,先帝沉溺於煉丹房,時時流連忘返,自諸位皇子離京之後,主人身邊再無他人。”宿尾細細回憶著,殷紅的唇不知何時已經抿起,彷彿盡歡帝孤寂的往事中,還混雜了他自己不想觸及的傷口。
盡歡帝沉默,眼神跳過宿尾的帽簷,飄忽地不知所終。
“主人登基當天,宿尾請求加入暗衛,入青龍一門,駐守皇城。主人定然也對宿尾抱有戒備之心,因為宿尾的過去主人盡皆不知,宿尾也從未想過要像其他暗衛那般將往昔一一稟報,但是主人在暗衛眾人中,最放心宿尾。”
盡歡帝幽幽地點了點頭,輕輕嘆出一口氣來,團團的白霧瀰漫了唇角。
“主人定然知道,宿尾隱瞞了太多,從理論上而言是最不可信之人,然而主人卻願意倚重宿尾,究竟是因為宿尾長年伴君,還是因為,感覺?”
“感覺。”盡歡帝微微閉上眼眸,心中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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