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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快速的奔跑中分外重心不穩,踉踉蹌蹌地隨時像會跌上一跤,但仍然努力跟著自己的腳步,沒有一絲要掙開手的意思。
“父皇,慢著點。”
“孤知道。”
盡歡帝說著走進寢房,利落地關上身後的門,而後貼著門沿盯住了逝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逝水有沒有告訴其他人孤要離開京師的事情?”
以皇兒的性子,既然問了,就是心中有數了,自己既然搪塞不過去,不如據實相告,只隱瞞部分便好。
“不曾。”
“那便好,逝水是從何得知孤要離開京師的事兒的?”
“若是兒臣說,猜的呢?”
“逝水自然是猜的,否則也不會以問句相告了,孤想知道的是,逝水有何憑據,猜得孤還未昭告天下的事情的。”
“這個……”
逝水語塞,若是告訴父皇,是墨雨給的憑據,那墨雨就要受牽連了,若是一個不小心再牽扯出羅網的有的沒的的事兒來,那自己也定然難逃一劫。
說到底,自己還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啊。
“逝水到底知道多少了?”
“兒臣沒知道多少。”
“那逝水可知孤離京要做什麼?”
“剿滅羊谷反賊。”
逝水這一問回答地倒利落,卻是生生將盡歡帝嚇了一跳:“逝水竟然知道羊谷要反?”
居然連自己要做什麼都已經知曉,那皇兒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太多了。
雖然自己在賜給皇兒‘傾觴’之時,便已經有些明白,皇兒這些年並非僅僅寡居深宮一無所知,一無所識,身無長處,也已經說服了自己,皇兒的過去並不重要,正如宿尾所言,在暗衛諸人等中自己惟獨對宿尾的過去不知曉,卻仍然最信賴宿尾,不僅僅是因為宿尾相伴自己已近三十年,更有直覺宿尾是一心輔助自己,全意忠心於自己。
對皇兒,自己也已經選擇了讓他融入生活,無論他的過去與什麼人糾纏不休。
那麼現在,自己是否仍然要選擇,相信,不相問?
“兒臣自知疑點頗多,已是欺君之罪,兒臣願受懲處,若是父皇不相問,兒臣叩謝聖恩,而若是父皇執意要知道原委,乃至嚴刑相迫,請恕兒臣無法據實相告,父皇直接降罪便是。”
逝水說著便雙膝跪地伏下身來,彎了脖頸低垂了眉眼,有些不敢抬頭地盯著眼前盡歡帝的平頭靴尖。
盡歡帝低頭看著逝水,沉默了半晌,以皇兒的性子,當初監獄裡鞭笞成那樣都不曾招認半點,現下自己又捨不得用刑,所以決計是套不出皇兒的話來的。
既然如此,那便‘不相問’好了,既然已經選擇了信賴,不妨一條道走到黑,撞了南牆再回頭,也不甚遲了。
想著如此,盡歡帝終於釋然,便淺淺地笑起來,弓下腰雙手攙住逝水的手肘,微微用力就把他帶了起來,而後把臉湊過去,說道:“好好好,父皇不問就是了,逝水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說‘父皇恕罪’什麼的,逝水好好兒的哪有那麼多罪可以讓父皇恕啊。”
“父皇?”逝水訝然,父皇當真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這個話題了麼?
“大晚上的做什麼把眼睛瞪那麼大呢。”
盡歡帝伸手拂過逝水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倏然便紅了臉縮回腦袋去,便笑言:“這下子好了,父皇和牽鳳宮的宮人說了今晚不回去的了,君無戲言,今晚當真是不能回去的了。”
“是兒臣的錯。”
“逝水又來了,可不是剛說過的麼,往後不用老是‘恕罪’‘知錯’的了,眨眼的功夫就把父皇的話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兒臣知錯,啊不是。”逝水才習慣性地說了個‘知錯’,便在盡歡帝鳳目橫掃的攻勢下改了口:“兒臣知道了,天色也不早了,父皇休息,兒臣先告退了。”
逝水說著就走到門邊,背對著盡歡帝想開門,突然腰際被一雙手攬住,還沒維持住平衡就往後倒了回去。
“嗯,父皇要休息了,逝水也早點休息吧。”
“是,所以兒臣先告退了。”
“是,所以逝水不能告退了,天兒可冷呢,逝水還記得父皇當初教二十四孝的時候說過什麼不?”
“兒臣不,不記得了。”
“逝水真是把父皇的話丟到九霄雲外了呢,父皇曾經說過啊,二十四孝中父皇最喜歡的,是‘戲綵娛親’,但實際上,父皇最喜歡的是‘扇枕溫衾’呢,而且,重在溫衾,這天兒太適合‘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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