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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逝水,雖然不仗義,但是為了世無顏,也只能如此了。
世無常心中偷笑,面上卻是假作的糾結異常。
“明日劫鹽成功,我要逝水公子一夜歡愛。”
紅梅眨了眨眼,果然如世無常所料般開門見山,她抬眸深情地看著逝水,完全沒有半點扭捏之態。
逝水回眸看著世無常,後者面露為難地與逝水對視了片刻,而後拍了拍他的肩頭,誠懇地說道:“逝水,劫鹽事關重大,世無顏上上下下為此都準備了十數天,不能前功盡棄了,所以你……”
“二當家的,是勸我接受麼。”
“是,是啊。”
世無常被逝水的直白激得略微有些尷尬。
逝水見世無常承認,便扭頭看著紅梅,問道:“紅梅堂主,不能換個要求麼?”
“得逝水公子一夜,奴家饜足,不想再換。”
紅梅眼中已露灼熱,毫無盤旋餘地。
“那,我接受。”
逝水淡淡應承,心中卻驚濤駭浪。
爹爹仍然在世歡顏宅子中,所以明日不是倒戈之機,自己必須全力以赴幫助世無顏,不能露出半點與朝廷相關的馬腳。
劫鹽,還是多半會功成,那紅梅這條件,亦是多半會實施。
雖然自己不願,但是現在世無常和紅梅,是半點沒有給自己回絕的餘地。
若是自己拒絕,世無常便會牽扯出什麼為世無顏做事,不過是一夜而已之類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自己難堪之餘又無力推託。
逝水低頭,垂眉,強行掩去了眼中的心不甘情不願。
——沒想到,鹽要得,還需得搭個美人在懷。
卷五 且盡歡—盡歡顏 第十六章 速戰速決
逝水倚立船頭,傾觴直直插在身邊的甲板上,長長的劍身通體裹挾著涓涓的鮮血,於劍尖處先是匯聚成妖豔的小小湖泊,又四向裡流淌向了四面八方。
寬廣的河面映照在晨曦的初升之日中,水面混沌波瀾,船身微微搖晃,連夜拼殺,在八月十一日裡,立秋之後也終於有了少許的涼意。
和風吹過,腥臭的氣息遍佈江流,逝水抽鼻嗅聞,卻發現早已習慣得不覺有異。
八月十日雞鳴時分,於郊外破廟,四大堂主並世無常,逝水匯合,簡明走了一遍劫鹽流程,再奔赴大河運鹽船途徑之處,夜幕漸而低垂之時,上千人馬早已遍佈河岸,銜枚噤聲,將刀劍的鋒芒緊緊掩實。
曖昧不清的夜色,是極好的掩飾,而此處,在軍司馬所帶京師之兵,和由功曹史所率地方軍隊交接前的一里來地,運鹽船一帆風順行了十數日,眼見著交接在即,總也會有些懈怠之心,留給世無顏一個可乘之機。
——所謂齊整的人馬,算定的時間,準確的地點。
久之,當先一條運鹽船出現在視野中時,逝水見身穿窄袖衣褲,嬉皮笑臉的白蘭蹦蹦跳跳跑過來,帶著問詢的眼神,瞥了一眼世無常。
“無常哥哥?”白蘭的聲音有些激動的顫抖,伸出舌頭一舔嘴角。
“可以了。”
世無常點頭,白蘭立時喜上眉梢,從鞋底抽出一柄短刃,狠狠銜入口中。
短刃是流暢的窄小蛇形,每個轉角皆修飾的恰到好處,通體泛著妖豔的白光,纖弱的莖杆條紋從刃尖一路蜿蜒到略微膨大的把手,而後綻開了一朵陰刻的蘭花。
白蘭將短刃咬得很緊,咬得很深,短刃的鋒芒甚至割裂了白蘭粉色的唇瓣,在嘴角嵌入了進去,白蘭卻恍若未覺,圓溜溜的眼中嗜血之色大盛。
世無常皺了皺眉頭,看著白蘭帶著下頜上蜿蜒的血色,低頭,雙臂向後維持了平衡,疾奔向河岸,而後像一條游魚一樣,悄無聲息地滑入了水中。
逝水看了看仍然有些距離的運鹽船,算了算時間,不由有些詫異。
此番,是劫鹽,不是殺人,所以河底不能深埋火藥,否則鹽不好收拾,但是又不能慢條斯理與朝廷人馬廝殺,一里地後有地方軍隊,滯留太久,會引來援兵。
所以照著計劃,所有行動只在一個‘快’字,折中了炸沉運鹽船,與在甲板之上與官兵打鬥兩條路子,世無常轉而改為以人力鑿破船底,船沉沒入水後,世無顏的人馬再搶在鹽熔之前,將盛裝鹽粒的麻袋拖到岸上,以待轉運至自己私造的大船上。
只如此一來,至多不過弄沉了三五隻船後,官兵便會跳河,橫加阻擾水底的人,到時候便是轉而啟用埋伏的人馬,費心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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