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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雜成一片的交談聲盡皆模糊可辨。
逝水來的有些晚了,來赴宴的官員大多已經魚貫而入,而因大雨的關係,馬匹和馬車也大多轉到屋簷或外院中去了,逝水目之所及只有三兩個家丁和未及安排的高頭駿馬,徘徊在雨中有些難耐地嘶鳴。
看樣子,設宴為萬年青接風洗塵的確是功曹史無疑了。
宴席約莫會持續兩三個時辰,萬年青出來時定然是前後簇擁,溜鬚拍馬者不斷的,自己不必擔心會走丟了人去。
逝水稍稍放下心來,而後又從街口轉了回來,抖落了身上的雨珠,而後又吐氣吸氣,運氣內力蒸乾溼漉漉的衣服和髮絲。
風雨交加時,逝水饒是內力過人也覺得有了一絲寒意,待到身上衣服幾近幹了,逝水便抬眼看著長街道路中被洗刷衝淋的青石階,忽然有些思緒萬千。
狩獵犯人之時,天鉞竟是願手刃爹爹,揹負起犯上弒君的罪名來保護萬年青的性命的,天鉞當時年不及舞勺,負著與自己共爭皇儲之位的重擔,卻能下如此決心,能如此不顧一切。
與天鉞相比,自己好像都有些畏首畏尾了呢。
逝水斂眉輕笑,踱到安靜地站在欄杆邊的嘛邊,一手撫著它的鬃毛,一邊思量著等會兒該如何行事。
從功曹史府邸一路跟出,大約要行過三五條長街,各府的地方官員都四散了,世無顏的人才會出手,自己這一路要跟地不近不遠,不被察覺,倒是有些難度的,畢竟萬年青也是個殺手,身邊即便沒有跟從著驃騎將軍,也該帶了身手警覺不錯的高手,那自己還是棄馬徒步於屋簷行進為上。
世無常與世有金皆在世宅,那這次行動不是由四大堂主指揮,便是由世歡顏指揮的,若是四大堂主,自己倒不用如此擔心,畢竟上次劫鹽之時已經見識過了,已經心中有數,而若是世歡顏……
逝水微微攏了一下眉頭,若是世歡顏,自己倒真不知他的功夫深淺,也不知他擅使什麼兵器,比起四大堂主有些麻煩。
不過若是世歡顏親自出馬,便是代表爹爹現在是一個人在底下的宅子裡,只要爹爹想出來,隨時都可以……
想到這裡逝水又有些振奮,只是還未及多想,忽然感覺手邊正在撫摸著的馬匹挪了挪頭,很是親暱的在自己手裡蹭了蹭,便開口溫和的說道:“我放你走吧,等會兒我徒步就好,你還記得回世無顏的路吧?”
說著逝水解開了韁繩,也不再管那匹馬,往後退了一步就靠在早已打烊的店鋪門上,開始閉目養神。
約莫過了三個時辰,雨小了又大,屋簷上淋淋漓漓一直滴著水,逝水腳邊臺階下的石坑都已經囤積起了一汪清泉,逝水迷濛間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大人您慢走”“大人恕不遠送了”“大人接下來要靠您了”的恭謙之聲,便迅速將身子平貼在門框上,往回走了幾步躲在門柱後,凝眸費勁地透過重重雨簾,看著功曹史府邸門前的情況。
深著各色錦衣的中青年官員們互相拱手,夾道簇擁起了當中一個挺拔的身影,久時馬車被一一牽出候著了,人群方才有散去的趨勢,被簇擁著的身影當先掙出來,打了馬車的簾子便跳上了車廂,而後坐在車內,伸出手來將車邊一個稍顯瘦小的少年拉入了車廂。
“大人慢走。”
逝水聽著齊齊的恭送聲,看著車伕一揚鞭,並行的兩匹馬揚蹄便悠然往長街來了,隨後的一溜披甲帶盔的官兵立刻跟上,‘啪嗒啪嗒’的濺水聲不絕於耳,逝水倏然眯起了眼眸。
雖然看大不清,但方才先入馬車的定然是萬年青無疑,作侍童打扮的少年也不會有別人,決計便是天鉞了,看這陣勢,跟來的也就寥寥二十來人。
逝水屏息看著馬車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遠,而後待到最後一個官兵離了十數丈,逝水方才沿著街口的店鋪門慢慢跟上。
原本還有其他出了府邸的官員在後跟從,但轉了幾個街角,官員向著自家府邸而去,逝水視野中便僅餘了萬年青的隊伍,逝水警惕起來,看著黝黑的建築群和時不時延伸伸出的深深巷道,忽然手一緊。
萬年青馬車過處一個巷道口,掩映著綿延不斷的雨絲,灼灼地閃過了精光和難耐地喘息聲。
“停!”
跟在馬車後的帶兵之人知覺有異,忽然一揚手,一溜人馬頓時齊刷刷地停了下來,馬車伕‘籲’了一聲,還未來得急詢問出聲,便被巷道中射出的一支寒光凜凜的箭穿眉心而過,‘撲’的一聲上半身往後仰躺進了車廂裡。
車內傳來少年清脆的‘啊’一聲,而後是青年沉著的吩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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