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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好像是椅子凳子卷軸什麼的掉落一地的聲音,‘咣噹’‘啪嗒’聲此起彼伏參差錯落,逝水伸出去想叩門的手早已停在了半空。
這個是,什麼情況?
逝水挑了挑眉頭。
不管什麼情況,大概都不是自己能夠打擾的,聽世有金的言語,昨日送自己去世歡顏那裡的便是世無常了。
逝水往後退了一步,正欲折身離開,忽然聽到屋裡傳來水漬相濺的‘啵’一聲,而後是世有金似乎有些暈頭轉向的低喃:“無常你……”
“對不起……”世無常當先便開始道歉,語調緊張兮兮的像是即將被遺棄的孤兒。
“沒關係,無常你,你喜歡男子?”
“……”
“無常你喜歡男子的話,為什麼要去找逝水?”世有金的低喃逐漸拔高了起來,想起自己方才要問詢的事情,世有金被擁吻之後的語不成句也開始有了條理。
只是世有金仍然一頭紮在誤會的漩渦裡,逝水再傻的人都將屋裡的情況摸得分明瞭,再聯絡十幾日前在世歡顏的宅子裡見到的狀況,逝水已經明白,這兩當家的關係。
世無常從始至終都對世有金情有獨鍾,世有金卻一直迷糊未知,遲鈍不堪,未察明世無常的心思,也沒體會到自己的心中所想。
逝水在外面都替這兩人著急,竟生出了些要推開門澄清昨日之事的衝動。
只是這衝動一起,逝水自己便先詫異了。
原先逝水在宮中,是不願惹事不願出頭的大皇子,事不關己定然高高掛起,而逝水在羅網中,更是除非委託指定,否則連觀戰之心都不曾有過,逝水只會對無違關懷備至,現在卻想讓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南天竹,空逝水,何時變得如此善良愛管閒事了。
逝水輕抿起唇,淺淺一笑,果然聽到世無常在屋裡很努力的想要辯駁:“我沒……”
只是世有金仍然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張口就說道:“雖然喜歡男子,但無常為什麼要找逝水?無常有沒有想過逝水願不願意?”
“有金你聽……”世無常似乎也激動了起來,連屋外的逝水都被世有金搞得捏起了拳頭。
“若是無常喜歡男子,我不行嗎?”
世有金最後一句話出口,屋裡一片靜默,逝水瞬時鬆開了握緊的雙拳,展眉,折身,毫不猶豫地向著身後的庭院走去。
看來,根本無需自己解釋了。
只有兩人都有心,便沒有什麼解釋不清的誤會,自己這個旁觀者,還是少摻合的好。
當年師傅定然也是一眼見證了自己與爹爹的互相錯傷,互相誤解的,但師傅從始至終都未出面直言點破過,大約也是懷了讓自己與爹爹親自說清的想法吧。
逝水有些感喟,清風穿堂而過,將逝水身上略顯寬大的袖袍吹拂起來,逝水幾乎嗅到了衣服上彌散的無違獨特的清淺芳馥。
不是君臨天下的龍涎之香,不是妃嬪繞身的柔媚之氣,連尋常時候的薰香都不是,而好是無違沐浴完後便與逝水相擁而眠時帶著的,從出生起便與身相隨的清冽之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
逝水輕抽了一下鼻子,微低了頭壓下翩飛的衣角,連明澈的瞳眸中都是深不見底的笑意,卻瞥見了視野邊角出現了一抹亮麗的豔紅。
是豔紅,石榴的豔紅,而不是赤紅,浸染鮮血的赤紅。
所以不是一品紅,而是逝水見了便要耐下攏眉欲圖,昨日裡還幾乎拜了下風的世無顏梅堂堂主紅梅。
“堂主,早啊。”
逝水誠摯的笑容,只是溫和地揚起了嘴角,眼底的真切笑意卻倏然隱沒。
對紅梅這種人,假作沒有看見不是辦法,躲更是落了下風,逝水不欲從此見紅梅就和老鼠見了貓似的。
“你,你……”紅梅有些驚詫地調高了眉,她聽說昨日世無常帶著逝水親自駕車離開了,便來此探探世無常的口風,也想看看逝水的狼狽樣,但是此刻紅梅上上下下打量了逝水一番,卻只看見逝水神清氣爽,面色紅潤,言談間呼吸勻促,半點沒有傷身的意思。
紅梅糾結困惑之餘正欲開口說些什麼,便被逝水輕輕打斷:“多謝堂主的藥,自來世無顏之後,我還沒水果如此安生的覺呢。”
“安生的覺?”
“是啊。”
逝水溫文答言,而後假作無意般說道:“我是睡踏實了,不過倒是苦了二當家的了,連夜親自駕車帶我去尋三當家的,與了我解藥,又留我安歇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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