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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驚,唸叨了一下名字,彷彿想起了什麼駭人的往事,嘴一張又咳嗽了起來,全身顫抖得像個篩子,半晌了勉強方才撥出一口氣,說道:“他,他不歸我管。”
“一品紅是羅網的長老,當然歸網主管。”
少女一挑眉,半信半疑。
“一品紅是長老沒錯,但當初他加入羅網,是看在你們兩個的份兒上,而且剛開始就和我約法三章,只是掛著長老的名,堅決不聽從我的命令,若是我想要他做事,就必須拿你們兩個去換,或是讓你們與他生活幾日,或是告訴他你們的日常習慣,練武進展,我和他大概就是買賣的關係,我約束不了他。”
老人半閉著眼睛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最後停下來喘了幾口氣,看著心有不甘的少女,勸道:“你若是有事相求,就親自和他說,我看他這麼關心你們,在他那裡,你們的面子比我大了許多。”
少女默然思量了一下。
一品紅性情古怪,神龍見首不見尾,除非他想找什麼人,否則幾乎沒有人找得到他,雖然他好像對什麼事情都冷漠到了極點,卻一直對羅網中三個人關懷備至。
這三個人,便是少女本人,剛才長老言談間提及的‘血雨’,和金牌殺手南天竹,其中南天竹最為特殊,一品紅甚至把他收為了唯一的弟子,靜心教授。
——說的也對,讓網主找一品紅,還不如我親自去商量。
少女相通了之後站起身來,抖落了膝上的塵埃,也不管床榻上老人的反應,就一個挺身漂浮到了半空,食指行雲流水間已在平順的天花板上描摹出了一個‘風’字,最後一筆一落,天花板上瞬時掀開了一個圓形的蓋子,少女的腳尖在空中虛點了一下,整個人翩然穿過圓形的洞口,而後伏在屋頂利落地將蓋子闔上了。
小屋裡霎時陷入了黑暗和死寂中。
老人知道以他那破敗身子,決計是留那少女不住的,便沒有開口挽留,只是兩眼無神地看著頭頂那蓋子開啟,射過來一束光,透過來半縷清風,又在下一秒,將外界的自由空氣,盡數地吝嗇地收了回去。
嗅著滿屋子的腐敗氣息,老人弓起身子,大張著嘴,圓瞪著眼,在床上發出了幾聲尖利至極的,如同弦鐵摩擦白瓷的‘嘶嘶’笑聲。
血雨已經蟄伏几近四年,腥風終於決定開始行動。
——看來這天下,還要亂一陣子吶。
只是,我已經看不到了,可惜啊可惜。
【某包(咧嘴,仰天長笑):腥風出,人終於到齊了,不過,呃,那個啥,大家會不會覺得人多了一點?】
卷四 江山拱手請君留
第一章 徵人還,否
蟬鳴窸窣,御花園白日裡招招搖搖的草木黑影重重,正是月中時分,玉鏡圓潤風過清涼,炎熱的夏日在夜晚總算也褪下了燎原的熱情如火。
逝水獨自坐在千秋亭,自斟,卻不飲,只拿著青銅的酒杯在手中來回晃悠,看著裡面琥珀色的瓊漿玉液映襯著月色澄澈盪漾,終於忍不住徐徐地,微微地,嘆出一口氣來。
今日七月十五,民間道是鬼門大開的日子,亦是自己呱呱墜地的日子。
父皇說過,會從羊谷趕回來為自己慶生。
但是至今未歸,任由自己從早到晚坐候苦等,懶看斜陽西沉,坐視朗月漸升,兩眼迷離腿腳痠軟,一個姿勢擺了幾近十五個時辰。
逝水勉強牽起一抹笑意。
自父皇出九死谷後,羊谷連日傳回捷報,左丞愈發膽怯,朝政總算安定,自己已經要謝天謝地,怎麼還能指望父皇丟下一眾將士,千里趕回來為自己慶生。
只是沒想到,冷冷清清的十五年等得,這本該彈指一瞬的四個月卻等得如此艱辛。
想著逝水覺得有些頭暈乏力,便放下酒杯,單手撐著下頜倚在石桌上,微微地,倦怠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縷腥臭狂野的氣息飄過來,逝水迷迷糊糊攏了下眉,閉著眼神抽了一下鼻子,好像還混雜了淺淡到極點,卻是無法忽視的龍涎香,滿皇城只內只有盡歡帝一人情有獨鍾的龍涎香。
——是太想父皇了,所以竟然產生幻覺了麼?
逝水胡思亂想,微微搖首,恍惚間被人攬住腰際,一把就拖了過去,而後半夢半醒間額頭觸到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霸道到極點的氣勢瞬時籠住了逝水的全身。
——怎麼,竟然還有這般真實的觸覺?
逝水輕攏眉,卻沒有睜開眼睛。
——若是幻覺,也是想象而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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