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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已經是開始宴席的時候,熱菜冷盤,果品糕點,百年佳釀已經由御膳房籌備齊全,只等著新鮮供上了。
只是夜幕剛剛降臨,群臣還未盡皆入席了,歌姬舞樂更是仍然穿著清涼,哆哆嗦嗦著侍立一旁,竭力回憶舞步之時,就見盡歡帝攜了逝水的手,喜氣洋洋地坐上了高臺之上的龍椅。
百官停止互相拱手,有些驚詫地遙遙望著登高眺望的盡歡帝,又心照不宣地瞥向了右手側的逝水,眼露不屑地搖了搖頭。
大皇子殿下,前年皇上生辰之時,這席間還沒有他的座位,身為皇上長子,卻只能寡居後宮中,半點沒有皇子應有的榮耀和待遇。
群臣明裡暗裡都打抱不平,皇上卻毫無反應。
大皇子殿下,去年皇上生辰之時,一襲白衣手握長劍,突如其然地,負手出現在一群舞姬之中,言要以‘劍舞’賀壽,皇上欣欣然應允,而後只看了片刻,竟然不顧九五至尊的身份,下得臺來,取過樂師手下的桐木七絃琴,親自彈奏為大皇子配樂。
群臣錯愕,認為皇上寵大皇子過甚,卻並未過分逾矩,因而無人敢非議。
大皇手殿下,今年生辰之時,已經破例坐在了皇上的右手側,那本該是與皇上共掌天下,繞領後宮的皇后娘娘該坐的地方,與皇上談笑風生,明眸善睞,舉止親暱。
前幾月以來,群臣就開始知覺有異,大皇子已經十六歲,不曾被立為太子,卻仍然居住在皇宮中,還是與皇上共住在永溺殿中,群臣再遲鈍,訊息不靈通,也開始明白了大皇子與皇上關係的異常之處。
群臣以為,大皇子殿下從默默到冠絕寵溺,是因為走了歪路子,以色侍君。
群臣雖然怯懦,但也上書了不少奏摺,勸誡盡歡帝不要再耽於大皇子的手腕,隱晦地懇求盡歡帝該以違背常倫之罪懲處大皇子,至少也要讓沒有皇儲身份的大皇子遷出皇宮。
但是,都石沉大海。
夜色愈發濃重,盡歡帝瞥見地下官員的表情和動作,心中明白他們在想什麼,不由緊了緊掌心的手。
逝水回臉看著盡歡帝,淺笑。
逝水是明白人,知道底下的人是怎麼想的,他甚至還撞見過,三兩宮人聚首,怯怯言及他與盡歡帝的事情。
“皇上今晚還在永溺殿,不去其他殿上麼?”
“那是當然了,大皇子殿下在呢,皇上怎麼捨得走。”
“怎麼,大皇子殿下今晚還與皇上一道就寢麼?皇上正當盛年,怎麼忍得住這麼些時日都不去娘娘們的殿上呢?”
“你笨不笨啊,哪天殿下不與皇上同寢了,那才怪呢,那就說明皇上要遷怒於我們了。”
“想來也是哦,你說,殿下和皇上,為什麼要同寢呢?”
“還能做什麼,你都說了,皇上正當盛年,自然是行周公之禮了。”
“啊?!殿下,殿下他,皇上他,他們……”
“噓,你小聲一點!”
“哦,那個,殿下他為什麼要,要侍奉皇上,做這種事情呢?”
“還不是想要受寵啊,然後想要太子一位什麼的,嘖嘖,真看不出來,殿下這麼溫文爾雅寬厚仁和的一個人,居然能做這種事。”
……
想到這裡,逝水的笑容轉而僵硬了起來。
以色侍君,叛亂常倫,大概所有的人,都是這麼想的吧,甚至連天鉞,延年都會多多少少被流言所影響,認為自己低賤骯髒。
不過,自己難過的不是這個。
自己難過的,不平的,是父皇,被自己‘以色’而侍的‘君’,定然又是被狠狠歸入了昏君一類,自己沒見過那些咄咄逼人,滿腹經綸的文官們上書的奏摺,但是父皇一定見過。
文官們罵人,不比自己這樣胸無點墨,只知舞刀弄槍的武夫,他們都是不帶一點髒字的,但是卻能引經據典,輕而易舉便將人唾棄地體無完膚。
父皇批閱了許多這樣的奏摺,上面罵自己的多,罵父皇的應該也不在少數,父皇卻從來沒有向自己提及,或是抱怨過。
自己何德何能,要將父皇,也拖入這人人喊打的漩渦中……
逝水面露愧色,看著盡歡帝的傾城容顏,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輕輕喚了一聲:“父皇,兒臣有錯。”
“錯在何處?”盡歡帝有些驚詫,攏眉,狠狠瞪了地下的官員一眼。
“兒臣不該得父皇寵幸至此,引得群臣非議父皇。”
“群臣無眼。”盡歡帝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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