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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的,不就是點私鹽販子的事兒麼,怎麼手段如此生疏地就讓個金曹持了君令,把人文官當武官使喚,還就撥了區區幾千兵馬來鎮壓。
私鹽販子真是的,前些日子橫行霸道,這些日子卻銷聲匿跡,讓逝水白白隱匿在江邊小鎮上這麼多天。
還是,私鹽販子已經行動了,而且很是肆無忌憚,但是逝水怕自己擔心,故而只是淺淺描下了‘歸期不定’這四個字?
無違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是啊,就像自己當日裡在九死谷被困一般,若是自己知道逝水已經對自己落了心,還在宮中等著自己,決計不會將陷入困窘的訊息傳回來的。
不只是因為進退不由,無法傳信,更是因為不想。
不想說出實情,道出險境,言及無計可施,草木皆兵,怕逝水知道後會擔心,會焦急。
無違臉上顯出了苦巴巴的表情。
——原來,等著‘徵人’歸來,是這般糾結不已的心思啊。
卷五 且盡歡—盡歡顏 第二章 世,無,顏
揚州境內,山清水秀,自然風貌與一干小橋人家相得益彰,流經的大江支流縱橫交錯,數不勝數,寬廣些能通船的水路也不在少數。
這日裡,已經敲了三更的鼓,大江中游一條被無數蘆葦掩映的江河中,波光粼粼,暗潮洶湧,三五條吃重不淺的船緩緩而行,被烏雲遮蔽了的朗月只剩模糊的銀輝,投射在船舷之上時襯的它們愈發形同鬼魅。
一個身著尋常漁民服飾的高大男子立在船頭,衣袍獵獵,輪廓堅硬明晰如斧鑿刀刻,男子雙手負立,劍眉微顰,在夜色中熠熠生輝的雙眸緊緊盯在了兩岸遮天蔽日的蘆葦上。
船,是民間私造,用以運鹽,瞞天過海欺隱過巡檢 官員,而船頭的男子,則為押送私鹽之人,以備運鹽船不慎被巡檢官員發現,兵刃相交之時,不至於瞬息便落下風。
男子犀利的目光不落分毫地掃過蘆葦叢,忽然嘆出一口氣來。
這蔽天的蘆葦,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好在,它可以將運鹽的大船遮掩得隱隱綽綽,不知情的官兵從遠處看來,不辨真偽。
壞在,它可以將提前得知自己運鹽路徑,從而埋伏在其中的官兵掩得嚴嚴實實,自己便是再認真細緻地看,這般沉沉的夜色裡,也是霧裡看花,不甚明晰。
所以這遮掩,都在那些官兵的位置,是好是壞,是吉是兇,不到關頭上,都無法確定。
江風很大,男子緊了緊胡亂翩飛的衣角,掩下了衣服下寒光閃閃的鐵甲,然後慢慢走回到了船艙裡。
掀開船艙的簾子,裡面鬧哄哄圍坐了一堆人,男子的臉才剛探入,就立刻被裡麵點著的燈火打亮。
“二當家,外面沒動靜吧?”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來,男子眼睛瞥了發問的人一眼,絡腮鬍子,濃眉大眼,方口闊鼻,坐在艙裡的桌子邊,手裡抄著一個海碗,裡面是半滿的渾厚液體,輕輕一晃間,濃烈灼熱的酒香就飄得滿倉都是。
男子坐到桌子邊,伸手就震飛了那個海碗,淡淡地說道:“黑子,說話聲輕點兒,還有,運鹽的時候,不許喝酒,小心喝醉了,到時候動起手來吃虧。”
“沒事兒二當家的,就這點酒,喝不醉人,而且,那幫狗官怎麼會知道我們今兒個運鹽,安全著呢。”
黑子看著滴溜溜滾落到地上的海碗,面色倒也沒變,仍然一臉的滿不在乎。
男子一眯眼,也不羅嗦,反手一掌,直直地劈在了黑子黝黑的面膛上,登時一道火紅的印子,黑子的臉幾乎就要燒了起來。
“你,還有你們。”
男子看了捂臉的黑子,和船艙裡另外的人一眼,冷冷地說道:“都給我當心著點,只有運鹽到了目的地,才有‘安全’這一說,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怠慢,廢掉雙手雙腳,直接丟出去餵魚。”
“是,二當家的。”
艙裡的人齊齊點頭,男子轉眼看著黑子,黑子悶悶地,有些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點頭是什麼意思?”
男子揪住了黑子的衣襟,將他帶到面前,冷冽的星眸裡都是迫人的氣勢。
黑子眼睛閃爍了一下,然後囁嚅道:“是,是我知道了的意思。”
“我沒聽見。”
“是我知道了的意思!”
“知道什麼了?”
“我知道二當家的話了,下次不敢怠慢了,我一定卯足了勁兒,把腦子放的乾乾淨淨的,知道運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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