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賦異稟(第1/2 頁)
時光匆匆,三日過去。
北方雪災連綿,天寒地凍。
南方的春天,卻是來得更早了一些。
還處於正月,不知哪裡來的一股暖風,吹得人醉陶陶,薰薰然。
彷彿忘了前些日子還冷得直打哆嗦。
河邊的柳樹又吐了點新綠,路旁野草也悄悄探出了頭。
給這片無情的冰冷的城市,增添了些許生機。
所以說,有錢人和窮人的生活是絕對不一樣的,看到的世界也絕不相同。
明明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年節時分,前些日子幾人悽悽惶惶,生恐凍餓而死,悄無聲息的爛臭在破爛的土地廟裡。
而現在,卻是可以住上寬敞的院子……唱完曲歸來之後,還可以數數銀子,買來肉食酒菜。
放開肚皮大吃大喝。
沒事的時候,還可以練一練家傳武藝……
這種美好的日子,似乎會一直延續下去,他們會過得越來越好。
但是陳平知道,這是錯覺。
當苦難還沒真正到來,還能活得下去,多數人都會暫時舔舐那虛幻的蜜糖來麻醉自己,忘掉生活的艱辛。
而真正有志之士,就絕不會如此。
就如拉著架式,站在院中李樹旁邊的左斷手……
他以鐵刺為劍,一劍劍貫注全身力氣刺出,直至額上冒出大顆汗珠也不停下。
其實,左斷手才是最努力的那個,看得出來,他既沒有傳承,也沒有際遇,只是以最樸實最痴傻的方式,練著自己的武學。
練的,就是快,準,狠。
憑藉的還是心中的一股殺意。
就這麼天天月月年年,一直練下去。
說不定,有那麼一天,還真的能給他練出一點名堂來。
陳平沒有出言指點……
事實上,左斷手也不需要指點。
他全部精神,全部氣血,凝注在那一刺之中。
這或許已經成為他的精神信仰,或許,是藉著練習,在懷念著自己死去的父親。
世上道路千千萬,走通走不通,僅需要一點點運氣而已。
陳平收回目光,不再多看,專心致志的走著自己的圈子。
左圈圈,右圈圈,上圈圈,下圈圈。
八卦掌功沒有別的竅門……
到了大成之後,骨節堅硬如鋼,細密緊實;大筋貫通全身,隨手發力,打得空氣“崩崩”作響。
之所以還一直練著套招,擺著架式,是因為,陳平想要把自己身體每一寸肌膚,每一處筋骨,全都打下烙印。
拳法這東西,不管是“精通”,還是“大成”。會了是一回事,能完美的用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為什麼有些人拿江湖上的普通長拳,都能打出絕世武學的威力,變招應招如羚羊掛角,妙不可言。
而另外一些人,就算練成了絕世武學,打起來也是束手束腳,真遇上高手了,就不堪一擊。
這其中,真正的區別,除了天賦之外,就是勤奮。
練到本能,練到骨子裡,練到靈魂中。無論什麼樣的攻擊,都能不透過腦子,隨機應變,隨勢而變。
一動腦瓜子,你就輸了。
變生肘腋之間,哪裡有那麼多時間,給你想一想。
武者修為達到高深處,出手就在十分之一妙,甚至百分之一秒之間。腦子轉得再快,想一下再應招,想得過來嗎?
所以,手比腦快,對武者來說,並不是貶義詞,而是褒義詞。
一直練了整整兩個半時辰,直到天色漸晚。
練得氣血滾動如珠,筋絡柔軟如綿。全身上下,感覺幾乎成為一塊經過千錘百煉不斷錘打過的熟鐵,他才緩緩收式,吐出一口帶著濃濃腥氣的濁氣。
這時候,本來乾燥潔淨的肌膚之上,冒出大顆大顆熱汗,彷彿突然從水中鑽出,從頭到腳,全都打溼。
“七哥的腿這是大好了?”
花臉兒面上帶著欣喜笑容,手拿一塊軟帕遞了過來。
這是用來擦汗的。
她總是會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在最合適的地方。
“那三粒藥很不簡單,你都說了,連藥鋪都沒得賣,是很珍貴的寶藥,有這效果也不意外。”
玉參丸的來歷,陳平只是告訴花臉兒,說是從閻老大、張大鬍子他們的“遺物”中發現的。
與那些金銀手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