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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煩得要命; 心裡急得直罵‘騷貨’。邊想對策邊心不在焉地聽麻淑芬叨叨。
“你別這麼悲觀嘛!誰能沒點磕磕絆絆的呢?你一定要回來;再忍耐半年就高考了;這樣的機會你千萬不能放棄呀!和你相處了這麼久;你知道嗎?我有多麼害怕你離開!你這一走;我的心裡感覺空蕩蕩的……”
劉海一臉無奈:“你以為我想離開你嗎?你清醒一點好嗎?我被開除了;是在大會上公開宣佈過的!你能改變這個事實嗎?”
麻淑芬眼睛一亮:“能;我保證三天之內搞定這事;讓學校恢復你的學籍!”
劉海一愣:“真的假的?”
麻淑芬認真道:“你就瞧好吧;三日內恢復不了你的學籍我就不是麻淑芬!”
“那好;我等你的信!”劉海說完抬起屁股蹬著車子走了。走出很遠;他又回過頭來朝農職中門口麻淑芬的身影看了看;自言自語道; “對不起了;你把老子纏的真要命;但願你這輩子永遠不明白老子為何離開這個鬼地方;也希望這輩子再見不到你!”
深夜;沒有月光;天上繁星點點。農職中周圍墓地鬼火忽明忽滅;地上堆積的枯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到處狂奔。偶爾幾聲夜貓子的鳴叫淒厲而刺耳;更給農職中的夜增添了幾分恐怖。
校門口的兩盞燈依舊忠實地綻放出昏昏然的光亮。就在這燈光下;幾個黑影翻牆而入;身手矯健。
校園內所有燈已全部關閉;一片漆黑。黑影們目標非常明確;直奔校長宿舍而去。
“起來;快起來!”驟起而急促的砸門聲將校長從夢中驚醒。他最直接的意識是有人打家劫舍。他慌慌張張地爬起來;“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
外邊先是發出幾聲“嘻嘻”的笑聲;接著有個聲音狠狠道:“糟老頭子;你好好聽著;首先;你要對今晚的事閉上你的鳥嘴不得聲張;否則要你的命;第二;你要恢復劉海的學籍;否則;要你全家的命!”
“好;好;好。一定做到;農職中的大門隨時對劉海開放;他何時回來都可以!”校長邊應答邊用顫抖的手不時地摸著額頭滲出的汗珠子。
“打攪你的好夢了;再會!”
確信外面再沒了動靜;校長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用被子裹緊身子躺在那裡沒了半點睡意。
第三天;麻淑芬沒有等到劉海返校;卻收到了劉海寄來的一封信沒有留地址的信。信中說;自己已打定主意不再上學;決定跟一個在外面混了多年的熟人出去闖蕩了……
看了信後;麻淑芬有些悵惘;她拿起信封看了看郵戳;這封信是從縣城寄來的。她意識到劉海真的不會再回來了。而且是在躲避自己。她不由嘆了口氣;將信撕得粉碎;然後朝空中紛紛揚揚地撒得滿世界都是。
當天下午;麻淑芬夾著行李離開了農職中。
劉海與麻淑芬的相繼離去;使生活在農職中的學生們的生活失去了不少樂趣。然而劉海的離去並不能帶走趙大姐和範老師戀情的全部細節。俗話講沒有不透風的牆。事實也確實如此。
趙大姐自新年聯歡會請假後;到現在一直沒來上課。範老師上課時則象丟了魂似的;常常是正在上邊講課;卻突然盯著趙大姐的座位發瓷;人去樓空的傷感充盈著雙眼。範老師在工作上一直比較認真;因此;儘管憔悴了身心;但課照樣要上。
後來;範老師由於確實毫無辦法控制自己的思緒;上課頻頻出錯;他的脾氣隨之也變得越來越惡劣。那次課上提問;那個同學本來回答對了問題;可他卻死咬定自己的理由認為該同學回答的就是不對;在尷尬的僵持中;他對那位同學扇出了兩記錯誤的熱辣辣的耳光。
範明利事後對自己的行為懊悔不已;他在自責之餘;沒完沒了的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範老師請假不上課了;成天蒙在宿舍裡抽菸。
校長眼瞅著沒人管理眼看就要被放羊的學生;急得嘴上起了一串串的泡。他一邊代理了該班的班主任負起臨時管理責任;一邊又積極動員韓少波等幾個與班主任走得比較近的學生想著對策。
這天;校長把韓少波叫到了範明利宿舍前打算開始做他的思想工作。誰料範明利反鎖了門;窗簾也被拉得嚴嚴實實。
校長吩咐韓少波搬來兩張桌子併疊放在一起;然後讓韓少波登上去;貼著窗子頂端的一條縫朝裡觀察。韓少波眯起眼睛朝裡仔細看了一會後;驚叫了一聲;差點一腳蹬空從上邊載了下來。他抹了把額頭;從上邊跳下來就抬腳直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