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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送一朵假花那麼小氣。她將自己的雕術展現在他面前,不止是信任他,還有要給他利用的意思。
他和她,是互利者友。他幫她一次,她就想幫還他一次。
“元澄,你來,可是有事要我做?”良辰美景,適合談正事。
“墨哥,我來,是有事請你幫忙。”不幫,還不行。
墨紫就見元澄從懷中拿出一張摺疊著的紙來,攤開在桌上一看,她就皺起了眉。
“元澄,我只會造船,不會造屋。”那是一份府邸的結構圖,“你找錯人了。”
元澄不急不忙,“這張是工部交與我的元府重建圖,他們自會派人督造。”
墨紫雖然不會造屋,但她手工了得,平日裡也雕了不少亭臺樓閣,仔細再看圖,嘿嘿笑了兩聲,“你真是好本事。這重建圖大刀闊斧,勢必將你家弄得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照此看,你會成為大周住得最奢侈的一個太學博士。”
兩人講話常常針鋒相對,因此元澄對她的笑諷不以為意,指著圖紙的某處,“只是這個地方,非得你來動手不可。我會安排你和你的人進府,但你必須選最可信任的人幫你一起建。就像——你過鬼門的那四個兄弟,能一船一命的。”
墨紫認真起來,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看了好一會兒,有點不太確定,“莫非——?元澄,你究竟想做什麼?”把荒府重建,又想讓她幫他動手腳。
“你那日問我,身上揹負的可曾放下?”他舊話重提。
“那時,你說你不知道。”給她的,是模稜兩可的答案。
“我想了想,元家一百多條性命,總不能就白白死了。”因為受挫而倦怠了一陣,待日子過分安逸,想找點事來做做。何況,他家的人全死光了,而當年參與的那些官們活得有滋有味,讓他不太甘心。
“你想復仇了嗎?”墨紫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冷靜。她不是軟弱的人,不會似別的女子那樣,苦口婆心勸什麼放下仇恨。
不是當事人,絕對不會明白歷經生死劫的痛苦。
他如果自己想明白了,那挺好。人生苦短,為自己活著,很瀟灑。但他如果放不下,就乾脆去討公道,直到心裡滿足,就真正解脫了。兩條路,其實是各人的選擇罷了。就好像,如果她的過去放過她,那麼她也放過以前的人和事。但如果他們非要找上門來,她也絕不會像從前那樣傻哈哈,一定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勸人向善的最經典一句,就是復仇之後,難道就快樂了嗎?
要她說,這不是快樂不快樂的問題,而是復仇後,就沒有包袱了。沒有包袱,自然就能好好重新生活,建立新的目標。
元澄靜靜望著她,笑容蒼淡,語氣悲憫,彷彿在可憐他自己,“如果不復仇,我還能做什麼呢?”
墨紫不是第一回聽到他這樣的說話語氣。把他從南德救出來的一路,他便是如此在絕望中掙扎著要生存,卻又想放棄生存,那麼自相矛盾。
如果不復仇,他還能做什麼?
如果不造船,她還能做什麼?
“我幫幫看。”她說道,“反正復仇也不一定非要搞得腥風血雨,而且也不一定是正義打敗邪惡。說不準最後不成功則成仁,就算盡力。也說不準,半道找到新目標,就放棄舊的了。”
元澄聽她講得頭尾不接,不由好笑,“你不成功則成仁去吧,別拉上我。”
墨紫去拿酒壺,卻被元澄搶了先,只能對著一滴不剩的酒杯蹙眉,“元澄,你不是來跟我喝酒的麼?小氣成這樣。”
“工程十日後動工,你在這期間內找好人,順便想想怎麼建才能避開他人的耳目。一切所需,跟我報賬就是。”元澄將最後一杯酒飲盡,起身走到門前。
“那是。我哪來銀子?”墨紫跟在後面,送客。
開了門,她看到外頭有個瘦小的中年漢子,是沒見過的生面孔。
“你不可能帶千牛衛來這兒吧?”沒那麼傻的。
“他不是。”元澄跨出門檻,“你別送了,回去睡吧。”
墨紫嗯了一聲,正要轉身,就聽那漢子對元澄說什麼隔壁的小子讓他點睡了,是不是就那麼放著。
她回頭瞪眼,“元澄,你的人把贊進點睡了,有人來偷襲我怎麼辦?”這貌不驚人的漢子武功很高?
元澄吩咐那人去給贊進解開。
墨紫一歪腦袋,想不太通,“你身邊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有,還缺我麼?”
元澄瞧著她,只說一句,“我快死的時候,身邊什麼奇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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