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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花的姑娘害怕得全身發抖,“蘇公子,求求您放過我吧。我爹孃都不能幹活,弟弟妹妹都靠著我呢。”
那男子的笑意更濃,一手環住姑娘的腰肢,一手把她的花籃丟在了一旁,“既然如此,跟了本公子,自然有你的數不盡的好處。”
“放開她!”我走出人群大喝一聲。男子眉頭一鎖,站在他身後的打手紛紛圍了過來。男子看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敢叫住本公子?你哪兒來的?知不知道本公子的名號?”
我冷哼一聲,輕拍著手中的摺扇,“姓蘇還敢這麼囂張的,天朝不過一家。只是不知道,你是蘇家的嫡系還是旁系?興侯只有一個兒子,正是當今的廷尉大人吧?”
男子愣了一下,把賣花女推給了身邊的一個打手,舉步向我走了過來。他走路歪歪扭扭的,極不像樣,一雙眼睛就像陰潮之地的青苔,汙濁不堪,“臭小子,既然知道我表弟是五部高官,你還敢惹我?告訴你,蘇家在龍溪的商號都由本公子打理,本公子在龍溪,就是法,就是紀!”
“口出狂言!”我心中火氣驟起,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說,“昊天的法紀是昊天律,龍溪的最高長官是龍溪知府。你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已經觸犯了刑律,走,跟我到知府衙門去一趟!”
男子輕輕地一揮手,幾個壯實的打手就把我包圍了起來。他輕蔑地笑了笑,“只怕你還沒到知府衙門,就已經被我打死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真是不到民間不知道,一到民間嚇一跳,永昌的繁華都只是因為在天子腳下,在這個遠離永昌的一州首府,一個商人居然可以一手遮天藐視法紀到這般地步,真真是讓人痛心。我自腰間摸出令牌,高舉了起來,“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看你們誰敢放肆!”
男子本是輕蔑地掃了一眼我的令牌,忽然臉色大變,撥開一群呆愣的壯漢,眼睛牢牢地盯著令牌正中間的蒼龍圖案,“你你你……你居然是……王妃在上,請受小民一拜啊!”
圍觀的百姓大概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男子的態度發生瞭如此巨大的大轉變。但聽男子對身邊的幾個打手呵斥道,“蠢貨,還不跪下來!這是錦繡王妃啊!”此言一出,四周安靜無比,隨後所有在場的百姓紛紛原地跪下,朝我膜拜了起來。街道一時被堵,在街邊商鋪裡的人也連忙奔出來行禮。我本不欲擾民,但事到如今,不亮明身份,只怕是看不到晴暖了。
我沿著一路匍匐跪拜的百姓,向官衙走去。龍溪府的官衙出奇地破敗,簡直和無冶縣衙差不多。看來晴暖以及晴暖的前任,都是清廉的官吏。晴暖得到訊息,有些慌張地從府中跑了出來,一看到我,嚇了一大跳,連忙率著全府的官吏下跪行禮,“王妃在上,請受下官一拜!”
“沈晴暖,你這個知府當得太好了!給我進來!”我走過晴暖的身邊,狠狠地說。晴暖連忙起身跟著我走進了大堂。
我坐在椅子上,他跪在大堂正中,眼睛純澈依然如初見的時候一樣。他又長高了不少,乾淨清秀的臉上有了男子漢的輪廓。看了看四下無人,他跪得近了點,拉著我的手喊,“姐姐,為什麼生氣?你來龍溪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一個人有多危險?”
看到他關切的眼神,被他溫厚的手掌一握,我心中騰騰的怒火頓時熄滅了不少,“還農令,蘇家,斷塵道,究竟都是怎麼回事?你這個龍溪知府當到哪裡去了?!”
晴暖很恭敬地叩了個頭,一五一十地回稟道,“是我這個知府沒有當好。還農令下達的時候,龍溪剛剛遭遇了旱災,百姓都已經習慣了靠政府的農時播種,所以還農令被我暫且延緩。至於蘇家,雖然我對蘇白橫行的事情有所耳聞,但無人敢與蘇家作對,怎麼也找不到切實的證據。而且蘇家的貢稅,幾乎支撐著龍溪的經濟,所以我不能輕舉妄動。還有斷塵道,從得知陛下要領兵親征開始,斷塵道餘孽就在民間蠢蠢欲動,他們行事隱秘,臣……實在查不出頭緒。”
我平緩了一下口氣,“晴暖,對於還農令,你是怎麼看的?我是不是做錯了?”
晴暖似在斟酌,搓了搓手背才說,“臣覺得,還農令於國有大益,夜先生曾說,站在君主的角度能體恤民生,不是一般的君主能夠做到的。但是姐姐,政令是政令,民情是民情,一個政令想要切實滲透到百姓的生活中去,需要一個過程,你不能操之過急了。畢竟無冶只是一方土地,而昊天是泱泱大國。”
他的話像一陣輕風,吹散了我心中的大霧。搞了半天,我還是被那隻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