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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太后才是我大晉最忙碌辛勞之人,太后座前微臣豈能安坐。”
褚太后道:“大司馬不必過謙,你的功勞大夥都記著呢。”
內侍端來一張大椅放在左首首位,桓溫拗不過只得側身坐下,臉上微有得色。
褚太后微笑道:“大司馬本該歇息幾日,為何如此著急來見哀家呢?”
桓溫心中猶豫,轉頭看看拍在末尾的郗超,又看看謝安和王坦之,咬咬牙起身道:“太后,臣有一本奏上,因此事緊急,不可耽擱,故而急於來啟奏太后,請太后定奪。”
說罷從袖中掏出奏摺交給內侍呈了上去。
褚太后並未接過奏摺,只是吩咐內侍道:“大聲念出來。”
內侍接過奏摺展開大聲念道:“臣桓溫有一事啟奏,臣久在邊陲平亂禦敵,勞碌辛苦乃是臣之本分,自不必提;然近日風聞宮中諸多傳言,甚為惶恐。且這些流言關乎大晉國祚,社稷根本,故臣不得不為大晉社稷著想,暗自查證,以期找到流言之端,予以剷除,以免傷及國之體面。”
“但微臣查勘之時卻得知所傳流言皆為事實,吾皇自即位以來,宮中穢亂,多養嬖人,並使嬖人相龍、計好、朱靈寶等與美人田氏、孟氏私通,生下三子,即將冒充皇子建儲為王,改我大晉皇家血統,傾移皇基。臣初聞震驚不已,未嘗信之,然去歲宮中妖道盧竦穢亂內庭,此事已經為內衛統領韓暮查實並誅之,臣本擬親審盧竦,查明宮內情形以正視聽,但盧竦自盡而死,臣無可奈何。”
“直至上月,吾皇不知何故誅殺宮中數人,並使人將首級送到廣陵臣處,並附上書信一封,自承確實身患萎症久已不舉,外界流傳之言確有其事,並聲言只需老夫儲存其皇位,大去之時當禪位與臣。臣聞之誠惶誠恐,夜不能寐,左思右想午夜夢迴之際總見諸先皇先宗於臣夢中哭泣,遂下定決心。”
“當今皇上,身負大晉社稷重任,不思勵精圖治,奮發圖強;卻終日做些穢亂宮廷,改我大晉皇統,傾移國基之事,又昏聵無知,欲以社稷江山為條件換得一時苟安,實乃讓天下臣民寒心,臣今日便請奏太后,廢黜現皇,則明主擁立,此舉乃是為我大晉江山社稷著想,臣罪該萬死,誠惶誠恐,請太后聖裁!。”
一篇奏摺數百文,可謂字字珠璣,句句有聲,字裡行間充斥著憂國憂民之情,一個赤膽忠心為大晉鞠躬盡瘁的形象躍然紙上;連謝安也不得不佩服這份奏摺寫的有理有據有節。
褚太后臉色煞白,雖然知道此事會發生,但一旦發生在眼前,她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桓溫從座位上站起,五體投地高聲道:“請太后聖裁!”
身後眾官也均隨之跪倒在地高聲其呼:“請太后聖裁!”
褚太后靜靜的望著眼前跪倒一地的大臣,緩緩道:“你們都是同意大司馬所奏之事了?”
殿內靜默少許,便聽郗超大聲道:“臣附議。”
立時眾人連聲道: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附大司馬之議!”
“……”
褚太后待眾人聲音平息後又問道:“謝大人,你呢?”
謝安面朝殿地,不敢抬頭看太后,顫抖著聲音道:“臣…附議。”
褚太后長嘆一聲,良久方道:“既然如此,哀家便做一回這千古罪人。”
褚太后雙目溼潤,拿過奏摺,提起硃筆在奏摺上批示道:“未亡人罹此百憂,感念存沒,心焉如割。今為社稷計,此事可行,新皇可立會稽王,輔政大臣司馬昱,眾臣當同手一心,共佐新皇。”
批罷覆文,將奏摺擲與階下,徑自下殿,回內堂而去。
桓溫本來心頭如打鼓一般,身上的衣服都要溼透了,但見奏章從空中落下,橫在自己面前,展開一看,頓時欣喜若狂。
桓溫帶頭叩首大呼:“太后聖明!恭送太后。”
其餘人亦跟著大呼:“太后聖明!恭送太后。”
誰能想到,司馬奕坐了六年的大晉江山,就在這片刻之間,已經換了主人。
紛紛亂亂間,眾人才忽然想起人群中夾著一個皇帝在,在桓溫大聲宣讀太后批示之後,眾官齊齊拜倒,三呼萬歲,司馬昱手足無措,顯得緊張萬分。
原本根本沒有想當皇帝的他,鬼使神差的被推到這個寶座上,原本極想趁此機會坐上此位的司馬晞只能怨恨的趴在人叢中叩首。
按照禮制,需先請新皇司馬昱回府,待眾官將司馬奕恭送出宮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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