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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是山伯兄的母親?”
那白髮縞**子福了一福道:“老身便是敢問公子高姓大名,能來弔唁我兒山伯,老身不甚感激”
韓暮上前施禮道:“老夫人,小侄失禮啊,原本就該早來探望夫人,但俗事纏身,加之身子又懶,便一直耽擱下來,卻未想到在這種情形下拜見夫人,甚悲呀”
那夫人眼淚撲簌簌流下,泣道:“有這份心意便是了,勞煩公子大老遠前來,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家住何處啊”
韓暮道:“小侄姓陳單名一個銓字,乃是汝陽城人氏,和山伯兄同窗共讀三載有餘,情同手足”
那婦人道:“原來如此,陳公子請進內廳看茶,稍事休息一番”又轉頭對四九道:“四九,招呼這位公子進內廳看茶,老身洗把臉便來”
四九答應一聲,領著韓暮穿過靈堂往內室走去;韓暮經過喪帳後的棺木時,特意磨蹭著看了一看,只見那棺木果真是按照自己的吩咐用硬木製成,寬厚敦實,想來分量不輕;在偷眼看看棺蓋,並未用鉚釘卯上,心中明白了大半,於是不動聲色的往內廳走去
四九端上茶盞,伺候韓暮喝茶,滿腹疑惑的站在下首,偷偷的看著韓暮;韓暮嚎了半天也確實有些口渴了,端起茶盅將熱茶一口一口的喝光,茶葉雖一般,但是喝起來香潤可口;在喝茶的當兒,韓暮暗暗思量,那梁山伯不知身在何處,棺木中篤定沒有了,定是半夜偷偷鑽出來躲到某個地方,現在要找尋他恐怕頗為不易
但韓暮知道他定未躲遠,一定在這梁宅某處,這是韓暮吩咐的,從梁山伯ide內心來說,他也不願意看到母親為自己傷心過度,他定然要暗中觀察,一旦母親悲傷過度,傷了身子,他自然就會現身安撫
想通了此節,韓暮心中有底,他自有辦法找出他來,於是他對站在下首的四九道:“這位小兄弟,我適才做了個決定,今夜我要留在你家替山伯兄守夜,你替我將村口的馬車打發回去,叫他明日上午來接我”
說罷伸手從包裹中掏出兩百錢來道:“車資你可付給他,剩下的當賞你了”
四九擺手道:“車資十幾文了不得了,我哪能要你這麼多?”
韓暮笑道:“叫你拿著就拿著,你家公子和我一見如故,剛才我只是做戲給大家看,你也知道那日我答應梁公子幫他治好心病,但此事未成,我心中愧疚,這些錢就當是賞給你的,你也不白拿,稍後回來我還有話說”
四九歡天喜地的接錢去了,不一會兒,腳步聲響,梁母洗乾淨臉上的淚痕,補了素妝邁步進來;韓暮忙起身施禮,梁母勉強笑道:“陳公子,鄉下地方,茶水簡陋,怠慢您了”
韓暮忙道:“哪裡哪裡挺好的,我有一件事想問問夫人,但恐怕有所冒犯”
梁母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輕輕道:“陳公子請問便是,你和我兒情同兄弟,不必拘禮”
韓暮見梁母落落大方,倒是個端莊賢惠之人,心道:“梁山伯才華出眾,人品端方,恐怕和梁母的教導分不開,但梁山伯性格柔弱,動情之後不堪絕情之舉,卻又是因為自小無父之故了,跟著母親一起長大的孩子,自然缺少了男子的那股氣概;可見母親對於兒女的影響又多麼重要”
當下組織了一下措辭,慢慢的道:“夫人今後可有什麼打算?山伯一去,身邊再無可以依靠之人了,生老病死無人照料,小侄甚是心憂”
梁母悽然一笑道:“我含辛茹苦將山伯養大,他父親去世太早,故而少了些教養,才會有此一劫;我兒已經逝去,老身生無可戀,今後打算遣散僕從,變賣家產,在我兒墓旁結廬而居,陪伴他終生便是;我兒孤零零一人在山野,我如何……如何放得下心來”說到此處,眼淚再次流出,說不盡的哀傷寂寥
韓暮看的暗暗心驚,自己設計這件事的時候,疏漏了這一節,叫梁山伯假死,不可告訴任何人;但此刻看來卻是有不妥之處,當下心中念頭急轉,想思量出一個萬全之策
梁母見韓暮沉吟不語,問道:“陳公子問這些可有什麼話要說呢?”
韓暮悶了半晌下定決心,於是道:“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如果是這樣,你和山伯兄若有相見的那一天,你還會這麼做麼?”
梁母詫異的道:“還有相見之日?”忽然慘然一笑道:“公子是說我和山伯在陰間相見?”
韓暮正色道:“非也乃是陽間重逢,共享天倫之樂”
梁母驚訝的張開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道:“你這少年,我兒去世,老身已經了無生趣,悲傷不已,你卻來拿此事消遣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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