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忠僕河邊送主,孔徒魯城曰憾(第1/2 頁)
“天下未定之時,北方戰亂,世家子弟動輒殺人,勇猛剛烈,如今天下承平,這世家子弟就失了這股勇猛精進的勁頭,都開始注重鶯歌燕舞,但你看這陳小子,殺那胡酋,手也不抖,殺完了之後氣定神閒,這樣的氣度不是念幾句詩就能蘊養出來的。”
曹匡這麼說著,邊上那青年聞言點頭,他知道面前的這位長者,嚴格來說算不上世家之人,這番話有倚老賣老、抬高身價之嫌,不過關於陳止的看法,他是同意的。
現在眾人都意識到陳止武技過人,但這身有武藝與膽量不能劃等號,在快馬奔騰之際,能果斷下手,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決斷。
“這個陳止,確實是個人物。”
這青年還在想著,曹匡又開口道:“鄧家小子,看你的表情,就是聽進老頭子的話了,比孫趕那群人強多了,這些人為了一時名號、一口氣,就平白得罪人,殊為不智,不說別的,下次再碰上類似匈奴人這樣的賊人,陳止若心懷惡意,害他們都不用親自動手,不是蠢麼?”
姓鄧的青年點點頭。
曹匡便笑了起來:“不愧是要外出當太守的人,你們鄧家也是大族,你不願從中樞起步,反要外放太守,可見是個有志向的人,那不妨和陳止多結交結交,以後定有幫助。”
鄧家青年笑道:“您老說的是,我正有此意,若是不出意外,我當是在北方的某一個郡為官,那邊正有兵災,又有匈奴作亂,確實得向陳先生多多討教。”
“嗯,對,多問問,”曹匡很滿意對方的態度,“你看今天那些個匈奴人,就沒討得好來,看著吧,他們這一逃,只能灰飛煙滅,成全陳止的名聲,這事在車隊裡引得不少人心生嚮往了,等到了魯縣縣城,城中從王爺到官府,都要重視。”
鄧加青年點點頭,若有所思。
………………
彷彿是為了印證曹匡的見識和判斷,在車隊前行之時,另一邊的匈奴騎兵們卻遇到了更大的麻煩。
本來,劉翟令人離開,就知此地不可久留,尤其是作為謀士的劉韻言意外身死,自己的隊伍,有些類無頭蒼蠅的趨勢,過了好一會才理清頭緒,但為時已晚,在一陣奔逃之後,他們遇到了一隻建制齊整的朝廷騎兵!
這支騎兵和駐守軍隊不同,坐下馬匹皆披甲,足足有近百人,而匈奴一方在經過陳止家丁的衝擊後,損兵折將,又有走失的,剩下不過十幾騎,而且士氣低落,一看就是好捏的軟柿子。
這簡直是送上門來的戰績啊!
於是,這支朝廷騎兵猛烈追擊,不斷廝殺,很快就讓劉翟的人馬折損的差不多了,更是散亂得難以聚集,跑到後來,劉翟身邊竟只有一個名教為傅虎的騎手還跟著。
兩人快馬前行,暫時甩開朝廷追兵,來到了泗水邊上——此時的泗水,橫跨南北,向南通到徐州彭城郡境內,而北邊橫在魯縣北邊,有幾條細小支流。
眼見河水在前,劉翟猛地吸了一口氣,隨後身子一晃,竟從馬上跌落下來。
“大將軍!”
旁邊的傅虎見狀,趕緊就勒住馬韁,然後翻身下來,將落地的劉翟扶了起來,讓他靠著一棵樹坐下,等收回手,他才驚覺,自己的手上滿是鮮血。
這血當然不是他傅虎的,而是從劉翟身上沾到的,仔細一看,才發現劉翟的整個肩膀都已經被鮮血浸透了,赫然就是陳止踢出的那把短刀所致!
陳止那一腳,有神速符加持,又有正規的發力技巧,一腳踢出,雖被劉翟射出的箭矢打偏了方向,但力度不減,刺入手臂,當時就貫穿了血肉筋骨,傷及骨膜,但劉翟不愧猛人,倒也忍得住疼痛,直到此刻方才發作,一來是流血過多,二來是傷勢加重,再加上人手四散,前有河流擋路,後有追兵逼近,種種不利一起壓來,終於讓他撐不住了。
傅虎驚訝過後,再看劉翟的那匹馬,走了兩步之後,也是萎靡不振,馬身上插著不少箭矢,多數都是劉翟壓陣的時候,被重點照顧所致。
劉翟劇烈的喘了兩口氣,苦笑道:“你走吧,我身受重傷,要死在這裡了。”
傅虎頓時痛哭出聲,說道:“我傅虎蒙大將軍賞識,不以身份微薄,提拔重用,現在正是效命之際,豈可棄大將軍而去?如今我國與漢開戰,基業不穩之時,匈奴可以沒有我傅虎,但不能沒有大將軍啊!”
說完,他將劉翟從地上扶起,小心放在自己馬上,然後驅馬渡水,待得將要抵達對岸,後面卻傳來了喝罵聲,轉頭一看,赫然是朝廷追兵已至,傅虎猛地一咬牙,對劉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