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暗潮湧動,當快刀斬亂麻(第1/2 頁)
幾個人說話之間,車隊來到洛陽城郊的一片小鎮,然後緩緩駛入了一條巷街。
這是徐慮和蔡究告知他們的地址,算是用來接待外地官員的場所,但和頗為簡陋、魚龍混雜的驛站不同,這條巷子裡面的院落要典雅的多。
實際上,這正是為了服務於世家大族而建設的一處地點,為了維持他們的風度,也和普通的寒門官吏區分開來,才有了這麼一條巷子。
陳止他們都有身份,根本不用多說什麼,整個車隊就預設著不去驛站落腳了,哪怕這國都洛陽的驛站,比其他地方的要好上許多。
至於徐慮和蔡究二人,他們本來是隨著車隊一起過來的,只是在踏入京畿範圍後,就當先一步過去通報了。
實際上,這次給陳止的通報和封賞,在程式上是很不正規的,在陳止抵達了洛陽之後,還會有一個稍微正規一些的儀式,到時候會有宮中的人直接過來,徐慮他們就是當先一步,把陳止到來的訊息傳上去。
“這個陳止,簡直是突然冒出來的,本來陳永一個人在朝中,根基不能說穩,就算一時半會無法壓制下去,但也不會讓他真正坐穩位置,沒想到這個陳止忽然受封,打亂了計劃,難怪連庾亮都在他的手上吃虧了。”
陳止抵達的訊息,不脛而走,不光是宮中已經知曉,方方面面的人,也都得到了訊息。
張應,出身江東張家,為張家當代青壯派的代表之一,那位徐州刺史張初見了他,還要叫一聲兄長。
張應如今也在朝中為官,為尚書左丞,為四品位。
自新漢鼎立之後,列卿的職權越發萎縮,與之相對的,就是尚書檯的崛起,這裡面的官員漸漸掌握實權。
張應這個尚書左丞,就是掌臺內禁令,還可以權知宗廟祠祀、超儀禮制、選用署吏等,聽起來好像不是實權,但其實權柄極重,因為古代王朝,祭祀關係著政權的合法性,而禮儀代表著威嚴和秩序,所以有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的說法。
能與這兩者沾邊的職位,都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一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匈奴之主劉淵的死訊傳來,皇帝召集幾個重臣的時候,張應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沒有發言的機會,陪在邊上罷了。
這樣的一個人物,卻非常關注陳止,或者說,陳家。
不過他的訊息,卻不是陳止進城的時候得到的,而是從彭城那邊傳過來的——張央就是他的兒子,針對陳家的行動未能成功,張央在氣憤和惱怒之餘,第一時間就將訊息傳到洛陽,一方面是為了減輕罪責,另一方面也是心中有氣,想要藉著家中之力,直接對付陳止!
“陳止此來,陳家在京城的力量增長許多,但這未必就是壞事,說許更方便咱們行事。”
張應的對面,還有一年輕人站著,口中說話。
他容貌頗為俊秀,只是一雙眼睛有些狹小,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陰沉許多。
這人名為王布,為太原王氏的旁支,但早已沒落,得張應看重,提拔起來,如今為張應的屬官。
說是屬官,但實際上和門客沒有區別,更是張應的謀主、謀士,過去曾有過幾次計謀,建功不小。
王布拱拱手,笑道:“太僕執掌馬政,關係重大,如今匈奴之事平息,北疆互市再開,這可都是真金白銀,我張家過去的營生,因為一場兵禍,損毀了一半,找到他陳永說情,他卻不識好歹,想讓自己的家族摻上一腳,太過不知死活了,這樣的營生,豈是陳家能涉足的?”
張應說道:“我豈不知?若是過去,這陳永根本就坐不穩太僕之位,但非常時期,東海王剛剛故去,各方都較為收斂,行事不好太過。”
王布笑道:“是以當以其他方面入手,陳永圍觀多年,但門生故吏不多,行事低調,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樣的人不好對付,也不好找到他的把柄,但他背後的陳家卻不同,之前恩主您讓四少爺去彭城,不就有這樣的打算麼?”
“可惜,這機會一去不復返了。”張應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並不明說。
王布乾脆把話挑明,說出了恩主的心思:“機會,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陳止若擔任了太樂令,那就好辦了,他新官上任,總不能不作為,但這個職位稍有不慎,就要牽扯到學派分歧之中,到時候陳止焦頭爛額,陳永又豈能置身事外?這陳止不光不能成為他的助力,還要成為他的軟肋!”
張應撫須點頭,但跟著又問道:“不過,陳止寫的幾篇文章,都是底蘊深厚,顯然這學問是很深的,對於各家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