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此局當可拖住他(第1/3 頁)
姜義說完這話,轉身就走,走的又快又急,雖然在衣袖甩動之間,還能保持住風度,但還只是看他的這個動作,只要不笨的人,都能猜得出來,這位最近名傳開陽的一言公子,在這裡是坐不住了。
事實也是如此,姜義表面上風輕雲淡,實際上卻如坐針氈,根本呆不下去了,所以只是留下了這麼一個棋局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一直等他走出小廳,在門口等候的觀月樓東家才反應過來,趕緊跟了上去。
“姜先生,姜先生,您慢一點……”
這邊東家走了,還有一個人恍然驚醒,赫然就是那個面紅齒白的小廝。
這小廝自花錢自作主張的一句話,改變了整個場面,一直到姜義對弈失敗之前,他都還在沾沾自喜,但最後陳止落下白子,姜義自知不敵,轉而留下棋譜,這小廝不由驚住了,心底生出一絲不妙之感。
因為這個小廝是很清楚的,姜義在來之前,就準備了三個棋局,這三個棋局,乃是這位一言公子多年棋藝的精華所在,匯聚了一直以來的種種思路,是他準備拿出來,挑一個合適的時機,拿出來積蓄名望的工具,從而為將來的仕途鋪平道路。
這準備讓別人破解的棋局,和一般的棋局不同,因為你既然出題了,就得有答案,否則讓人無從下手,自己也不能破解,豈非是專門拿出來噁心人的?這就毫無意義了。
因此這樣的破解局,自身必須要留下一條或者多條棋路,能夠破解,這也是考驗出棋之人棋力所在,一來必須要隱蔽,不容易被發現,二來,又必須在沒破解前,保持優劣清晰。
正是因如此,很多棋局破解的鑰匙一找到,很快就一馬平川,將原本優勢棋一方的劣勢暴露出來,有了翻盤的可能。
有鑑於此,要出一個如此棋局,就需要反覆琢磨,各種棋路都走上幾遍,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絲毫也不簡單。
當姜義經過漫長的時間,將那第三局棋完善之後,正好就是這次杏壇論道的訊息傳去的時候,有孔家門徒親自上門給他送了請帖,加上北疆不穩,隱隱有建功立業的機會,於是姜義當機立斷,準備在這次的論道上揚名。
這樣三個棋局,怎麼想都不是要用在這種時候的,小廝年紀固然小,但心智早熟,當然能想明白這些,所以他一邊朝著姜義趕過去,一邊轉頭看向陳止,深深的將整個人的樣子,記在心裡。
“少爺,您等一等我啊!”
隨著小廝的聲音消失在廳外,這廳堂之內的眾人,卻是面面相覷,一個個都看出了這個情況來。
“這姜義公子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局棋,這是心裡不服氣啊。”
“那你說剛才那一局棋,到底該怎麼算?陳先生拿到棋局的時間很長,參悟許久,他得勝也沒什麼,但最後一言公子可是親自下場了,那後面的路數,就是一言公子的棋路了。”
“可不是麼,他來破局,結果被陳先生連消帶打,最後親自執黑,也沒有壓住白子之勢,雖說這棋局並非是他佈下,但他執掌黑子的時候,那黑子之勢尚未衰竭,最終依舊不敵,這……”
說道後來,這人也不敢再多言了,因為注意到周延的臉色很不好看。
只是話不說透,意已明瞭,幾人互相看了幾眼,心裡都明白過來了,今天這事的關鍵,就在於姜義最後關頭,親自執黑了。
這一局棋,需要破局的是白子,佔據優勢的是黑子,雖說姜義執黑之時,白子已經扳回劣勢,但傳出去,別人不會這麼看,會覺得姜義明明是執掌優勢兵力,最後卻被擊敗,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可以稱之為無能了。
“如果姜義從一開始,就擺明車馬,要佔黑子,那就算陳止棋藝再怎麼高超,配上姜義這種棋力,也只能飲恨,可惜啊。”
公孫啟看得通透,他從最後一段的行棋中,看出了姜義的棋力不凡,而且隱隱看出了姜義和陳止兩個人的棋路,其實是有差別的。
“陳兄單論棋路變化,其實不如姜義。”看出差別的人,並非只有公孫啟一人,陶涯也在和陸映分析著,“一個棋子落下,姜義在經過最初的混亂後,很快就能重整棋路,進行應對,相對而言,陳兄的棋路變化相對較少,但卻長在預見,對方的一個子落下來,後面成百步的棋路就都在心裡了,所以落子非常快,這種行棋風格,一旦得勢,那根本就是所向披靡啊。”
邊上的趙興也點頭道:“若是從最初,姜義就和陳兄廝殺,陳兄臨時預見的話,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可惜他是中局接手,先手已失,其實論棋力,陳兄與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