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麻紙之上記師言(第1/2 頁)
“惺惺作態!一個西席而已,值得他如此對待?”
窗邊的陳華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他見陳止絲毫沒有問候自己的意思,臉色陰沉,於是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不過,陳華看似走的乾脆,可眼中也有憂色,看今日情景,五日訓童之事,還真有可能讓陳止做成。
到時候,他陳華可就真的進退維谷了。
“這群頑童到底是真頑皮,還是作戲給我看的,陳止來與不來,根本兩個樣子,真有這麼邪門的事?”
他那僕從也跟了上來,也意識到情況不妙,眼看著陳止就要把一眾頑童馴服了!
“少爺,我覺得,您也不能太君子了。”
回城的路上,僕從小心的提議道:“這個陳止看著是有能耐,但並非無懈可擊,這兩天我打探訊息,有所發現,不說他過去的荒唐事,就是現在,此人也有弱點,拿著他的弱點敲打一下,破壞他的威信,讓他在學童面前顏面掃地,我就不信了,他還能開蒙得下去!”
“嗯?說出你的想法。”陳華也在煩惱此事,聞言留心起來。
那僕從來到他身邊,低語起來,聽得陳華不時點頭,最後露出一點笑容。
“也好,你這法子拿來正合適,我也不是欺他陳止,但不拿下他的氣焰,也不好告誡彭城陳家,總不能看著他們的家學衰敗下去。”
“對對對,少爺都是為了他們彭城陳家好啊。”
僕從在旁恭維,可這心裡就有些不以為然了,若說剛來時,他可能還信,但眼下難倒自家少爺的,不就是陳氏族學?就憑那個陳止的本事,還用得著他陳華告誡?
只是這話,僕從可不敢說出來。
另一邊,陳止與王建的交談,持續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王建就回到了正堂,繼續講學。
很快,蒙堂中的小傢伙們完成了臨帖,一個個在離開學堂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似乎在想著什麼好事。
王建也結束了教學,看著這一幕,嘖嘖稱奇,又詢問起來,陳止笑著回道:“我與他們家中說好了獎懲之法,先生教學多年肯定明白,只是礙於陳家陋習,不便施展。”
陳止一套對孩童的獎懲,不是首創,這些經驗智慧,古人一樣能夠想到,王建推辭西賓之位的時候,一個很重要的理由,就是隻能獎,不能罰,無法督導,如何教學?
陳止則沒這麼多顧忌,以他如今地位,如果把幾個孩童的家長叫來批評一番,對方不光不會惱怒,還會覺得是親近表現,是關心自己的後輩。
王建也明白這個道理,聞言嘆氣,心有感慨。
陳止知道他擔心什麼,就道:“先生不必擔憂,我這是在提醒他們,幼童之所以難以管教,就是他們父母在陳家有些地位,我現在連他們一併訓斥,以後你訓斥其他學童,旁人還有什麼話說?”
“哦?這是要行潛移默化之事?我當輔佐。”
陳止搖頭道:“這事由我開頭,先生只管看著就行,以後有什麼問題,讓他們家中來找我。”無論是陳止還是王建,這話裡話外都不再提及辭職的事了,等於王建預設在陳家任職了。
此事的意義其實不算小。
王建雖是陳家請來的,但能留下來,是因為陳止的影響力,在家族視角來看,王建就等於是陳止這一系的人了,是陳止對族內管理事物的介入。
陳止不會在意這些,卻可以給王建加一道護身符,免除他的後顧之憂。
兩人又說了兩句,接著彼此告辭。
陳止又慣例一般的在陳侯廟轉了一圈,依舊沒有收穫,不過經過一天沉澱,此時他反倒不怎麼焦急了。
這種事急也急不來,況且陳止還要推敲推敲其中關鍵,未必真要被幾條規則約束死了。
“還有,過幾日也該去貴靜書院瞧瞧了,這奉書人的位子,可是能接觸不少典籍,我雖得了記憶典籍,但貴靜書院傳承悠久,其中藏書也值得期待。”
就在陳止邊走邊想的時候,安靜的陳家學堂中,一高一矮、一老一少兩道身影,搬著雜物,正是陳皓、陳蟄祖孫二人。
等兩人忙完,陳皓先急急忙忙的過來,招呼著孫子,就問:“今日可還記得先生教了哪些字?”
“記得,記得。”陳蟄回憶了一下,頗有得色的道,“我不光認了字,還記住了七少爺說的話,那位學問很高的王先生,都誇讚那幾句話呢。”
“還有這事?王先生之前在李家村當西賓,學問可大著呢!聽說差點就當了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