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江東已傳其名(第1/3 頁)
等人一走,鄧老爺就起身回房,但他身邊的一個管事,卻忍不住說道:“老爺,這朱景畢竟是朱將軍的子侄輩,他那父親更是為了救朱將軍而死,死前託孤,所以朱景被朱將軍當成兒子一樣親近,您對他說這些話,萬一記恨我等,可如何是好?”
“過去給他面子,是看在朱將軍的份上,但現在他因為一點小事慪氣,就要招惹陳止,平時也就罷了,如今是什麼時候?杏壇論道啊!你說這個時候是得罪朱景嚴重,還是得罪陳止嚴重?”
那管事的點點頭,跟著又有些擔心的問道:“但萬一朱景找到了羅家,那羅家願意出頭呢?”
“那就任憑羅家去幹,只要他自認為不怕名士之言,那就行。”鄧老爺說著,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所以我說這個朱景不會做人,你說這種時候,各家各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得罪朱守,他最多找些麻煩,讓我家中受損,可若是得罪了名士,那就很可能動搖根基啊!陳止他們一進城,我就得了訊息,你當他只有一人麼?還跟著幾人呢,每一個背後的關係網,都非同一般!”
說到這裡,他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最要緊的,是聽聞這個陳止和琅琊王家有關係啊,讓人摸不清深淺,自然得小心應對。”
那管事還待再言,卻被鄧老爺擺擺手止住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傳來訊息,說朱景在離開了鄧加之後,徑直去了羅家,但半個時辰之後,這位朱家公子就滿臉不快的從羅家出來,然後也不停留,直接出城,繼續北上。
不要問,在羅家朱景也碰壁了。
另一邊,陳止等人則到了客棧,然後聚在一起,談論著剛才的見聞,尤其是劉綱,對那文會還有些意猶未盡。
“劉兄莫急,文會絕非一天,而且這縣中不止包家一個宗族,其他家族必然也有動作,少不了的,只是我等不能在這裡待太長時間,最多三天。”左清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注意到劉綱露出遺憾之色,就笑著繼續說:“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繒縣有文會,其他縣城一樣有文會,而且咱們要去臨沂,中間要經過開陽[注1],那裡可是郡守府,還有琅琊王府,更為熱鬧。”
劉綱這才放心下來,然後又繼續問道:“剛才在包園中,因為被人打斷,所以左兄你沒有說清楚,這文會三段的後面兩段,‘論道’和‘品評’,又有什麼不同?”
左清見陳止也看了過去,就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文會的論道,其實和平時論道比起來,最大的不同就是不限於論道。”
劉綱奇道:“既然是論道,又怎麼不限於論道?”
左清就解釋起來:“正常的論道,是雙方本著各自的學問、看法,以某家為根基,或者自家註釋,以此來駁倒旁人,闡述看法,但杏壇論道乃是當年至聖先師講學之時傳下來的規矩,自然不同。”
聽到這裡,陳止不由暗暗搖頭,他可是很清楚的,自己前世的時候,那杏壇雖然有名,但所謂論道根本沒有蹤影,又怎麼會傳承至今,想來是中間有誰打折復古旗號,召開了這等文會。
“文會的論道,就是仿照著杏壇之事,所以這個論道除了普通的論戰之外,還有以所寫文章為根本,進行駁斥,除此之外,更有手談論道之法,就是黑白子,闡述學問,但這種手談論道,往往更為不易,因為要透過棋盤展現學識,單純下棋還不行,必須要有一番道理說出來,取得是博古通今為縱、白家之說為橫,交錯棋盤之上,乃明他人之心。”
“手談論道?”
聽著介紹,陳止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祖納交給自己的那幾篇棋譜。
劉綱則追問起來:“那具體的論道,是什麼樣的?”
左清就說:“這個每次都有不同,我左家文會,如果有手談論道,往往是摘取典籍之中的些許文章,然後擺下棋局,而王家文會多數都與時局有關,有的時候還和戰局有關,所以我想,這次的論道,或許和武鄉侯領軍北上有關聯。”
趙興笑著補充道:“王家文會其實之前也有幾次,我久直到有一次,那文會就探討著,若是天下再次三分,要如何應對,當時以棋局擺開,諸多名士參與,令人印象深刻。”
居然還是聯動時事的?還有沙盤推演?
陳止聽到這裡,有些意外,隨即問道:“這種事,不是一般都被朝廷忌諱麼?”
左清笑道:“若是其他時候,那肯定是忌諱的,不過王家畢竟和杏壇關係密切,很多時候杏壇不好說的話,都可以讓王家轉達,宣武朝的時候,就有幾位老臣,用這文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