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若能得一實策,我當送去北方(第2/3 頁)
這時,劉緲忍不住問道:“探子探查,不是稀疏平常的事麼?”
王奎看了他一眼,笑著解釋道:“陳賢侄所說的派出探子,不是探查軍情,也不是為了引兵相攻,而是要摸清賊軍的目標,實際上,賊軍狡猾,就算有探子傳遞訊息,官兵一到,他們早就跑得沒影了,白白耗費兵力。”
這個時代可沒什麼衛星定位,出城走幾里就是林野之地,很多人連自己住的縣城地形都沒有明確概念,腦子裡更無明確的整體地理,知地理的人不多。
即便到了後世,讓一個人憑著印象,描述自己所在城市的地圖,也有一大部分人做不到。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一支幾千人的軍隊,只要一出包圍圈,就如魚入大海,只要小心行事,很難被發現,即便被沿線的人發現了,也受困於訊息傳遞的及時性,不能準確把握位置——
你在這裡發現了敵軍,不是說一個電報過去,我軍將領就知道了,因為交通、通訊條件的限制,指揮官眼中的戰場是有迷霧的,在沒有明確的、及時的訊息到來之前,坐鎮中樞的將領,往往也不能確定敵軍位置,可能訊息剛傳過來,敵軍就已經轉移了。
這個道理,在場的人也知道,因此就犯起難來。
“這麼說的,就算得到訊息,也未必能攔住賊軍?”一時之間,雅閣裡的氣氛凝重起來,雖說賊軍南下,未必會逼近彭城郡,可賊眾臨城的事,但凡有一點可能,都會讓人心緒難安。
王皿眼珠子一轉,看向陳止:“陳兄,你既然提到了這些,肯定有對策了吧,也別吊胃口了,直接說出來吧。”
他這一說,其他人也都回過神來,紛紛朝陳止看了過來。
陳止也不耽擱,繼續道:“其實戰局,從賊軍突圍之時開始,就已經很清楚了。”
“此話怎講?”劉侃已經用上一點請教的語氣了,他本是個不拘禮法的人物,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但卻聽得兩個劉家後輩眼皮直跳,尤其是劉緲,他猛然有了一點不對的感覺。
“這幾位名士,都隱隱和陳止平等交談了,我和彭林等人的圈子,還能容得下陳止這尊大佛?”但他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很快就被對賊軍的擔憂淹沒。
“賊軍若是突圍,那麼按照之前的分析,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目標,就可以提前準備,這也就是第二個部分。”
陳止的話一說,王奎、劉侃就反應過來了。
還是那個道理,因為交通和通訊限制,將領眼中的戰場有著迷霧,無法及時得到訊息、細緻操作,但如果不侷限於一城一地,眼觀全域性,通體考慮整個戰略態勢,就可以攻敵之必救,守敵之必攻。
陳止見了王奎等人的表情,就細緻的講解起來:“有探子滲入賊軍,摸清他們的路線,一時抓不住他們,卻可以知道他們想去哪,這樣就能提前確定一個適合伏擊、決戰的地方。”
探子也好、細作也罷,都不是關鍵,是為了確保敵人的戰略目標沒變,只要戰略目標不變,就可以在賊軍的必經之地提前設伏。
這個兵策的關鍵,在於判斷敵軍的戰略目標,掌握目標,則處處取得先機。
實際上,即便沒有細作和探子,這個方案依舊可以施行,只要提前估計到賊軍過險地、或者渡河的位置即可,探子不過是為了加強保險。
如果只看到探子和細作,以為是靠著探子把握敵情,則有些侷限於細節,失了全域性考量。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連張詠都無法保持沉默了,喝了一聲好,其他人則鬆了一口氣。
王皿更是喜上眉梢,憂愁盡去,就想著將陳止的話整理一篇兵策,趕緊給北邊送去。
角落裡的女子蹙眉片刻,然後低頭書寫起來。
陳止卻沒有露出笑意,依舊鄭重的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鬆懈,要知道,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賊人南下的基礎上的,因為情報不夠,這個基礎並不牢固,而且即便知道了賊人的行軍路線,對方也有可能聲東擊西,故意誤導,他們都能使出離間計,那麼將計就計的可能也不能排除。”
他這一說,眾人又緊張起來,連王皿都一臉嚴肅的問:“如果真是聲東擊西又怎麼辦?”
“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賊軍若能突圍,是靠虛實變化牽著官軍的鼻子,官軍要撲滅他們,也可以虛實彼我,讓沿線縣城做好準備,逼迫、誘導賊軍行進,不要想著怎麼應對賊軍的分兵,而是控制賊軍的目標,掌握主動,這就看將領的個人決斷了,做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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