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穿街拜老再抽籤(第1/2 頁)
聽白青這麼一說,其他人也回過神來了,接著臉色都難看起來,知道這次事情問題大了,如果不能將人抓回來,恐怕不光是成為笑柄。
“這陳止簡直肆無忌憚!”一個檔主恨恨的說著,“不過是讓他多拿點賭債,他一個世家子,族裡有的是錢,能有多大事,不願意也就罷了,將咱們都戲耍了一遍,還想成全自己的名聲!怎麼可能什麼好事都被他佔了!豈有此理!”
這人一說,其他人卻沉默起來,能坐穩賭坊東家、檔主位置的人,多少都有點見識,或許在書法、律法等方面比不上世家子,可涉及到為人處世、名聲道理,他們心裡跟明鏡一樣,都意識到了這次事情的嚴重後果。
本是他們一群人聚在一起,要威逼陳止就範,就算佔著一個欠債還錢的理,可有那一紙約定在,終歸失了道義,如果能沿著他們設想的情況那樣發展,不過就是次以強凌弱的戲劇,熱鬧幾天就會平息,可經過陳止這麼一鬧,局面就完全變了個樣子!
“好一個陳止,好一個陳止!”連白青也被氣得七竅生煙,他一邊摩擦著腳尖,一邊冷笑著,“他帶著一個書童就過來了,留下這麼一首詩,轉身就走,是要讓我們淪為百年笑柄啊!”被他點明關鍵,其他人也都神色變化,有兩個人更是面無血色。
正是他們擔心的。
今天的事,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已經堪稱離奇了。
這諸多賭坊勢力聯合起來,威逼一個不得勢的世家子——布衣百姓可不知道陳止的名聲正在士族圈子崛起,看他被髮配到市坊店肆,都以為被陳家輕視——威逼之下,世家子帶著書童欣然赴約,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
門外的濫賭鬼、豐陽街的商販都是親眼所見。
誰知道陳止一來到青遠莊外,畫風突變,仗劍斥責、昂然而入,立刻從荊軻變成了關雲長,成了單刀赴會之局。
是以白青才要打壓陳止的氣焰,折辱於他,這既是受人所託,也是形勢所迫,但就在這種局面下,陳止不卑不亢,在敵意環伺下,留下這麼一首《戒賭詩》,然後全身而退。
這活脫脫一個戲曲胚子,如果不把陳止追回來,這彭城以後指不定就得有一出《陳守一孤身入賭窩》的樂舞、百戲出來了,那就不光是丟名聲了,很有可能要被後人喜聞樂見一百年!
這對重視身後名的華夏人而言,比殺了他還難受。
“過去都是聽旁人說傳奇話本,今個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要進裡面了,還是反派,誰受得了?!”
這個想法,不光白青有,其他檔主也不例外,哪怕不外傳,可家鄉父老肯定會記住的,讓他們以後怎麼混?
倒是那陳阿三不學無術,想不到這一層,氣惱於陳止耍詐離開,一臉怒意的想著,很快想到一事,抓了個護院進來,惡狠狠的問道:“那個敲鑼的呢,先抓過來,問個清楚!”
那人被勒住衣領,呼吸困難,掙扎著回道:“那人滑溜的緊,根本沒有停留,我等一圍過去,他就當先遊走,圍著莊子叫了幾聲,興許是見陳止那廝離開了,也就退去了。”
沒抓著!
“陳止跑了,敲鑼的也沒抓到,要你們何用!”陳阿三當即就要捶打,卻被白青叫住。
“區區幫兇,不足為憑,抓住又有何用?”白青臉色難看,腦子還沒混亂,“主要還是陳止,一定要抓住他!一定!”說到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眼裡透露出痛恨之色。
這位白老爺自掌權以來,一路披荊斬棘,合縱連橫,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雨,無論是鄉間無賴,還是世家大族,抑或是官府守軍,他都有過接觸,都挺過來了,沒想到這次受人之託,以為不過順手為之得些好處,就要陰溝裡翻船了!
看出了白青的痛恨之意,陳阿三眼珠子一轉,想到了個討好這位爺的主意,於是身子一轉,來到桌前,伸手就要抓那幅字,順勢就要撕毀。
陳阿三一邊動,一邊還喝罵:“這陳止寫了這麼個玩意兒,見了就讓生厭,留著髒眼睛!”
在他想來,這詩讓眾人動怒,自己一撕,肯定討好眾人,卻沒料到,這手還沒觸及那張紙,就有兩三個聲音同時響起來。
“住手!”
“莫撕!”
“且慢!”
這一連幾聲,連白青都出聲阻止了,讓陳阿三一臉錯愕,愣在原地,手懸在半空。
“啥?”他一臉詫異的看著出聲的幾人,發現了這些人臉上的矛盾之色。
白青和兩個出聲的檔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