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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少,濟不得什麼事。羅大海無意間抬頭一看,發現在一株老樹上,棲著一隻不知名目的野鳥。那野鳥生得翠羽藍翎,好生鮮豔,看體形著實不小,啼叫起來,聲音就像是在敲打空竹筒。
原始叢林中的鳥類最多,大部分都是奇形怪狀,它們一般不怕人,大概從來也沒見過人,還以為人跟猴子差不多,看到有人經過,就呆楞楞地衝著你叫。
羅大舌頭心想此地入山已深,即便槍聲再大,也無須擔心引來敵人。他用力吞了吞口水,舉起英國造,把三點對成一線,瞄準了摳下板機。隨著一聲槍響,老樹上的野鳥應聲而落。槍聲同時驚起了成群的林中宿鳥,它們徘徊在密林上空盤旋悲鳴,久久不散。
Karaweik和阿脆迫不及待地跑向前邊撿拾獵物,羅大海也得意忘形地跟了上去,只有司馬灰肩傷較重,腦子裡昏昏沉沉,只揹著條六七斤沉的步槍,都感覺重得不行,他一步一蹭的落在了後邊,忽然發現身後有些異樣,不由得立刻警惕起來,正想回過頭去看個究竟,卻已被一支冷冰冰的槍口抵住了後腦。
(注:果敢——緬甸語“華人”)
第二卷 蚊式特種運輸機 第五話 海底
司馬灰在緬北游擊隊這幾年,幾乎每天都是滾在刀尖上過日子,深知叢林法則是弱肉強食,稍稍有些手軟或是猶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此刻他忽然發覺腦後被槍口頂住,也無暇多想,立刻施展“倒纏頭”身子猛地向下一沉,右臂同時向後反抄,不等偷襲之人扣下扳機,便早已夾住了對方持槍的手臂。
司馬灰左肩帶傷,使不出力氣,只好傾其所能,順勢用個頭錘,將額頭從斜下方向上狠狠頂了過去,正撞到那人的鼻樑骨上,就聽鼻骨斷裂,發出一聲悶響,碎骨當即反刺入腦,那人連哼也沒哼一聲,頓時軟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司馬灰這幾下快得猶如兔起鶻落,極是狠辣利落,結果收勢不住,也跟著撲到了地上。他惟恐來敵不止一人,連忙就地滾開,隨即旋轉推拉SM1E步槍的槍機,正待招呼走在前邊的羅大海等人隱蔽,卻見叢林裡鑽出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緬甸人。
那夥武裝人員,大多是頭裹格巾身著黑衣的打扮,手中都端著“花機關”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前邊的羅大海三人,看情形只要司馬灰再敢輕舉妄動,立刻就會把他們打成蜂巢。
司馬灰自知反抗不得,只好走出來棄械投降,被人家當場五化大綁,捆了一個結結實實。司馬灰暗暗叫苦,萬沒想到深山老林裡會遇到敵人,但是看這夥人的武器和服裝十分混雜,不會是政府軍。野人山這險惡異常的鬼地方,大概只有“游擊隊、劫機犯、運毒者”一類的亡命徒才敢進來。
司馬灰判斷不出這夥人究竟是幹什麼的,但也心知肚明,自己殺了對方一個同伴,落在他們手裡,定然難逃一死,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正在這時,從那隊緬甸武裝人員後邊,又走出六個人來,有老的也有年輕的,其中甚至還有個體魄高壯的洋人,為首卻是個容顏清麗的年輕女子,看樣子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頭上戴著頂配有風鏡的叢林戰鬥帽,身穿獵裝,顧盼之際,英氣逼人,顯得極是精明幹練。
那夥緬甸武裝人員把司馬灰四人從裡到外搜了一通,把找到的零碎物品,連同Karaweik身上所藏的筆記本,都交給了為首的那個女子過目。
那女子不動聲色地逐一翻看,待看到徐平安所留的筆記本之時,臉上晃過一抹驚訝的表情,她立刻合上筆記本,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死屍,又走到司馬灰近前,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開口問道:“你們是中國人?怎麼穿著人民軍的軍裝?到這緬北深山老林裡來做什麼?”
在司馬灰眼中看來,這女子彷彿是從舊式電影中走出來的人物,不知什麼來路,可一聽對方竟然不知道緬共人民軍裡有數萬中國人,即以此事詢問,想必是從境外來的。他又聽那女子的中文吐字發音清晰標準,絕非後天所學,應該也是個中國人,至少曾經是個中國人。司馬灰自己也知道中國人落在緬甸人堆裡一眼就能被人認出,沒什麼可隱瞞的。心想:“看來這件事多半還有周旋的餘地”但眼下還不清楚這夥人和軍政府有沒有瓜葛,所以並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女子和顏悅色地又問:“你怎麼不敢說話,是不是有點緊張?”
司馬灰心中不斷盤算著如何脫身,嘴上只含含糊糊地應道:“我非常的有點緊張。”
誰知那女子忽然變得面沉似水,哼了一聲說道:“少跟我耍滑頭,你剛才被我的手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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