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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容望著面前的茶杯發起愣來,看了很久也沒有接過去的意思。低聲道:“傷害我家人的人是你的外祖父,我沒有恨你的理由,可是你卻有恨我的理由。因為我傷害了你的外祖父。”
楚沉夏將茶杯放到一旁的凳子上,並不打算回應她的話。而是轉身便往外走去,半容到底是忍不住開口道:“能讓你恨我也好。就像我恨你外祖父一樣,我們就一直恨著,直到……直到……”
直到對方死去,後面這幾個字半容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口,只好低下頭去,不再說話。等她再抬起頭時,楚沉夏果然不在了。
她勉強起身,只覺得傷口被牽扯地十分疼,右手根本沒有辦法抬起來。她只好用左手去拿毛筆,寫了一個字卻又放下筆,嘆了口氣。
眼前這一團黑的,佔據了一張紙的大半頁不知是什麼字,半容只好用手指沾了些墨,小心翼翼地寫著每一個字。
天很快便黑了下來,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裡,劉衍迅速地處理了朱家的事,畢竟私運炮竹不是什麼小事。
朱家見劉衍如此狠心,求救無望,便想抓住劉彧這株救命稻草。沒成想,陳鹹的忽然控訴,直接導致劉彧對朱家的翻臉。
而陳鹹所提出的證據,也被陳止明指出是栽贓陷害,朝中又都是劉衍和劉彧的心腹大臣。於是在滿朝百官的推動下,朱家被安上了不可饒恕的罪名。
劉衍決定將朱家流放至魯國邊疆,朱國公聽了之後,當場哭著求見皇帝,無奈皇帝病重正處於昏迷之中,根本不能處理此事。
適逢郴州傳來急報,說是北魏蠢蠢欲動,似有向南宋起兵的勢頭。劉衍三思過後,決定將朱雲召回建康,畢竟朱家出了這樣的事,若是傳到朱雲耳中,他的心中難免不會有疙瘩。
只是令劉衍始料未及的是,翌日,一封密報傳到建康,朱雲叛國了。
這件事一傳開,滿朝文武便陷入了焦躁的狀態,尤其是以王秦為首的武將們,紛紛要求去郴州相助裴家父子。
相比於急躁的大臣們,劉衍卻出奇地鎮定,也出奇地沉默,這讓諸位大臣有些失望,便是劉正聲也忍不住提醒道:“太子殿下,大家都等著殿下做決定呢。”
“諸位大臣稍安勿躁,既然朱雲叛國了,可昨日的八百里急報中卻未設計到隻言片語,想必他還沒有什麼動作。但是發密報的人已然知曉了他的心思,依我看,發密報之人一定會幫助裴氏父子度過難關。”
劉衍淡定地說完這話,殿中已是一片唏噓,劉彧提出質疑道:“如果朱雲帶著那十萬士兵投敵呢?那郴州的將士該如何應對?到時豈不是損失慘重?”
劉衍目光閃爍了幾回,對著劉彧問道:“那麼……你有什麼好辦法?”
劉彧也緊緊看著劉衍,他心知肚明,劉衍不願意調遣建康的兵力去郴州是為了提防自己,王秦的兵力在二人的拉伐爭奪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先前,父皇曾派出一支軍隊去鎮壓齊國,直到現在,這支軍隊還在齊國。殿下也知,齊國現在平和的很,根本不需要出兵鎮壓,不如將此軍隊調遣至郴州?”
王秦聞言脫口便道:“這個主意好啊。”
其他大臣也紛紛點頭稱讚,倒是劉衍有些警惕地盯著劉彧,他不知道劉彧又使了什麼詭計,這是不是又是他挖的坑,等著自己傻傻跳進去。
對於劉衍的猶豫不決,殿前已經滿是議論聲了,劉衍也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做決定,到底還是抬了抬手道:“準……”
可當他觸碰到陳止明的目光時,他忽然又下定了決心,改口道:“準不準還是要由父皇決定,等過幾日父皇病情好轉了,我便去徵求父皇意見。”
翹首以盼的諸位大臣都有些失望,今日的太子殿下一直猶豫不決,沒有了往日的殺伐決斷。
走出大殿之後,劉彧一反常態地叫住了陳止明,他很少在皇宮之中與哪位大臣有此番直接地接觸,為的就是避人耳目。
如今他這麼一番動作,迎來了不少大臣的注視,其中一道最灼熱的目光便來自劉衍。劉彧目光一閃,似乎心中有了定奪,對陳止明淡淡一笑,卻什麼也沒說就走開了。
劉衍回到東宮之後,才走了兩步路,便見到一人飛快地騎著馬朝宮門奔過來,待看清了這人便是楚沉夏時,忙吃驚地喊道:“沉夏!你幹什麼?”
楚沉夏卻連看都未看一眼劉衍,只是從他身邊飛奔而過的時候,說了一句,“我去找人。”
“找什麼人?”劉衍對著他奔去的方向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