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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卷軸遞了過去,漲紅著臉望著他。
楊仙茅將那捲軸展開,卻是一幅字,寫的是一首詩。詩曰:
年少嗟羈旅,煙宵進未能。
江樓千里月,雪屋一龕燈。
遠信憑邊雁,孤吟寄嶽僧。
爐灰愁擁坐,硯水半成冰。
楊仙茅對書法倒沒有什麼更深的印象,不過這首詩所展現的客居他鄉的愁思,卻讓他心生感觸,瞧那書生,見他衣著樸素,卻不如何奢華,便笑著問:“這首詩是你寫的?”
“正是在下塗鴉之作,兄臺願意買下嗎?”
楊仙茅好奇地問他:“瞧你衣著不算簡樸,應該不是窮困之人,為何要賣字為生?”
那少年書生頓時漲紅了臉,一把搶過卷軸說道:“要買便買,休得多問!”說罷,轉身就往外走。
從他進來,一直到他氣惱要離開,文馨一直低頭吃著涼粉店,不看他半眼,但見他惱羞成怒拿著卷軸要走,忽心中一動,心想這書生倒是有幾分傲骨,或許當真是為情勢所迫,這才被迫賣字,就像當初自己為了答謝楊仙茅救命之恩而作畫出售一般,心中升起了同病相憐的感覺。於是,放下手中的湯勺說了一聲:“回來!我要買你的這幅字。”
第240章 古代
那少年一聽不由一怔,回過頭來望向文馨,見文馨恍若仙子一般美貌,言談卻又是那般的超凡脫俗,不禁呆了,竟然忘了挪動腳步。
文馨瞟了他一眼,低垂下眉,問道:“你這幅字要賣多少錢?”
那少年書生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把目光收回,臉卻更加脹紅,低聲說道:“二兩銀子。”
文馨望向了楊仙茅。
文馨出門身上是從來不帶銀子的,所以楊仙茅趕緊從錢袋裡取出二兩銀子,遞給了那書生。
書生卻不接,瞧著文馨,臉色已經成了豬肝色,弱弱的說道:“姑娘根本沒有看在下這幅字,便要花銀子買下,只怕是可憐在下吧。這倒不必,貨賣與識家。姑娘竟然對字畫沒有興趣,那賣給姑娘也是糟踐了在下的一番心血。告辭!”
說罷,那少年書生漲紅著臉,又扭頭往外就走。
“你且等等!”文馨又抬頭瞧了她一眼說道:“我剛才的確是對你屈身賣畫頗有幾分同情,這才打算買下你的字,不過。既然你有這樣的傲骨,那我倒要看看你這幅字是否值二兩銀子,若不值,我還真不買了。”
聽到文馨這話,少年書生愣了一下,反倒起了好勝之心,便走過來,將手裡卷軸展開,送到她面前說:“好!請姑娘指教。”
文馨慢慢看了一遍,說道:“這首詩都還不錯,只是這幅字,筆下功力不夠,偏又想展現出苦澀之感,以表現出客居他鄉的愁思,做得又過了些,顯得有些嬌柔做作。這首詩倒是值更多的錢,不過這幅字,還真值不了二兩銀子。”
那少年書生一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拿過卷軸,自己又看了一翻,眉毛一揚,頗不服氣,說道:“姑娘的確說出了在下寫這首詩時的心境,點評切中要害。不過,聽姑娘所言,似乎對字畫頗有研究,能否將墨寶給在下賞析一番,看是否值得二兩銀子?”
文馨淡淡笑了笑,瞧見他背了個書包,帶著或許應該就有文房四寶,便說道:“取紙筆來。”
唐宋文風濃郁,雖然經過五代十國尚武之風淡了不少,但民間還是崇尚文采的。這家涼粉鋪也經常有些文人在此談詩論道,所以並不驚訝。趕緊拿了兩張乾淨的桌子並在一起,吃涼粉的幾個客人便都退到一邊,瞧著這如仙子般的女子展示書法。
那書生趕緊從書袋中取出筆墨硯,店家拿來一張雪白宣紙,鋪在桌上。又端來一碗清水。
文馨一手挽著柔順衣袖,另一隻蔥白般白膩的手指,伸進水碗,挑了一點清水,在那一方硯臺上滴了兩滴,然後拈起那半截松香墨,在硯臺裡一圈一圈的研磨著。
磨著墨,文馨的情緒漸漸融入到書生那首詩的意境之中,眼中已經沒有了他人,只有秋風中落葉飄零的皇宮,寂寥空寂的殿堂,還有緩慢飛過皇宮上空漸漸遠去的鴻雁。
在這濃郁的愁思中,她落筆了,或快或慢,或停或走,時而輕揚,時而困頓。這首詩居然寫了兩盞茶的功夫,這才收了筆,輕輕擱在硯臺上。
那書生先前還有些悻悻的,可是,當文馨開始動筆寫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瞬間便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待到文馨把這首詩寫完,年輕書生已經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兩眼發直,目光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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