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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軍,給江南之地的義軍掙得發展之機。師兄,這些你且放心,我若想自立,既不會回潁州,亦不會同劉福通討這十萬兵權。”
蕭策聽得沈浣心中澄如明鏡,繼而沉默,似是在思量什麼。過得良久,他忽地起身,轉到沈浣身前,雙手按住她雙肩,聲音一沉,“阿浣,十年。我要你在劉福通帳下,維持這十萬潁州軍的內外一心,用這十萬兵馬,擋住北方元軍十年,耗盡它的兵力,離散它的人心。讓南方諸路義軍在這十年間能夠有一席之地而得以發展,亦讓我可以騰出手來剿滅元廷在江南的駐軍。你,可能做到?”
一時之間,帳內寂靜無聲。蕭策的意思沈浣明白,劉福通並非好相與之人,又是見疑於她。如若她留在劉福通帳下,必然須得同他周旋應對虛以委蛇,更難免要受些委屈甚至暗算。
而拋開這些不論,只要沈浣還一天是潁州軍的主帥,長槍在手戎裝加身,就決不能是女子。蕭策方才問她如何想俞蓮舟,她心中便明白他的意思。她可以橫槍躍馬,可以謀劃天下,可以去爭去戰那一個清平世間安寧故園,可是她不能去奢望其它。十年時光,於抗元、於天下而言,不過滄海一粟,可她一輩子又能有多少個十年?十年之後,故人是否依然?而這周天都是四起烽煙紛飛戰火,又有誰能知曉,十年以後,她是否也會如何滄一般,只留得空歸冠翎昭烈英名?更又有誰能知曉,十年以後,這世間是否仍舊是山河分裂,然後又是一個黃沙染血的十年?
這一條往故園而去的路,會有多遠?又會耗盡她多少個十年?百泉軒中,她曾與吳澄言道她此生命數早定,自己在這條路上求得是上無愧於天地,下無愧於沈竹與潁州這十萬生死兄弟。於俞蓮舟,但求自己能明白自己所思所想便足夠了。只是如今,她與俞蓮舟這一路相伴。無論何等棘手事情,只要他在身邊,哪怕只是端肅沉默負手而立,她亦能從中感受到助她擺脫猶疑與畏懼的力量,給她那些她渴求著的心安之感。情之一字,最是難耐。那些隻言片語、抬目低眉之中,她所細細掩藏的情與意,可能依舊一如往昔般的靜默無聲?又可能長長久久甚至永遠的掩藏下去?她又可還能淡定而堅持的說出那一句:此生只需明白自己的心意便足夠了?
她輕輕撫上受了傷的左手,摩挲流連。那裡傷口纏的精細整齊。閉上雙眼,她甚至還能感受到俞蓮舟留在她指掌之間的溫熱。沉冷的沙河水中,荒僻的石洞之內,那熱力猶如烙印一般,留在她的手上,甚至心裡,閉目可及。
足有盞茶時分,沈浣抬頭,聲音緩慢卻是一字一頓清楚異常:“可以。十年之內,我保證北方元軍絕無一兵一卒能渡過淮水一步!十年之後,我保證北方元軍再無力踏足江南之地半尺。”
蕭策直視著沈浣的雙眼,不容她躲避,聲音卻是輕柔,“阿浣,你可想清楚了麼?”
“再清楚不過,沈浣此心一如往昔。”沈浣亦是揚頭。她與蕭策皆是清楚,這一個承諾里面,放棄的是什麼,留下的又是什麼。天有多高,路有多遠,她曾經從未回頭,以後也不會回頭。當初不問的相思之意,她如今依舊不問,只將其與那指掌間的溫熱之感,一同仔仔細細的封存在心裡。
“好!不愧是雁留的傳人。”蕭策沉沉一拍她肩膀,“抗元軍中有如此將帥,何愁元虜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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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大捷,蕭策此來,沈浣自要留他在軍中盤桓數日,待到慶功宴之後再走。蕭策也不跟自家師妹客氣,讓沈浣自去忙軍務,自己隨便收拾收拾便住了俞蓮舟對面的客帳。沈浣前腳剛走,後腳便有蕭策派出去的暗衛尋來潁州行營向他稟報事情。沈浣亦是知道這些暗衛來無影去無蹤,每每都是替蕭策辦要緊且棘手的差事,揮揮手便放行了。
那暗衛進了蕭策客帳,簡單一行禮,便附在蕭策耳邊一陣耳語密言。蕭策眼中精光一瞬閃過,直到那暗衛說完,抬眉問道:“可查的清楚了?”
暗衛一點頭,“已然清楚了。確是臨川演武莊王家的人,去武當給他們家小姐說親的。說的是俞二俠。”
“說親之人扣住了?”蕭策隨手拿起桌上盤中的一隻蘋果。
“麻袋一蒙,都扣住了。現在人扣在荊州的傳訊點。元帥,媒人家丁總計六人,您看要如何?”這群暗衛危險棘手的任務執行的實在數不勝數,然則這次蕭策交代下來的事情實在是令幾人莫名其妙,頗有些不知如何處置。
蕭策揉了揉額角,一揮手道:“打暈了,扔回臨川去。切記,扮成馬賊的模樣,莫要落人口實。以後你們再查到,一律照此辦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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