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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這一戰,潁州軍內部變動亦是不小。先是沈浣掌了十萬潁州軍兵權。而劉福通在河南一地徵兵,成果竟已是不錯。尤其潁州軍擊退元軍之後,不少原本打算南逃的壯丁索性投了潁州軍。
將官士卒論功行賞,將官們各有升遷。其中升得最快的便是羅鴻。追擊元軍與狄行匯合的時候,他一箭射殺了額木圖,挑落對方戰將數員,戰功累累,被沈浣調入了自己的三千親兵精銳的隊伍,放到了張校尉手底下做了百夫長。張校尉得了訊息以後,倒是比羅鴻本人還高興上三分。狄行、方齊、周召三名副將被擢升為將軍。狄行原本便是沈浣的副將,戰功顯赫,若非劉福通存疑,早就當晉升。而沈浣提拔了方齊與周召,實在是令不少人驚訝不已。蓋因這兩個人原本是劉子青的副將。
劉子青韓普與沈浣之間的恩怨諸人皆知,便連其它義軍也因為沈浣當初的出走而有所耳聞。沒人想到沈浣居然一口氣將劉子青的兩個副將都提拔上來。一時之間各路義軍紛紛猜想沈浣動機。其實沈浣的理由遠沒有旁人想得那麼複雜,不過是因為韓普與劉子青這兩個人都不在了,潁州軍上下一心,是以已然可以任人唯賢而無需權衡情勢。
韓普是於落雁谷崖上死在沈浣手上,罪名簡單、悚動,卻又天經地義:謀刺主將。
而劉子青的罪名,同樣是謀刺主將,卻非沈浣亦或是潁州軍出面處理,而竟是龍仙門的掌門邱成其親來了潁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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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與俞蓮舟從落雁谷崖下歸來的當日。她與俞蓮舟一進大帳,便見得四五人迎面而來。沈浣一怔,發現這四五人她無一人相識。為首一人四十餘歲,神情精悍,習武人模樣,未配有兵刃,見得沈浣與俞蓮舟進來,連忙上前,恭恭敬敬抱拳行禮,“敢問閣下可是沈元帥?”
沈浣抱拳回禮,“在下沈浣,尊駕是?”
那人連道:“不敢不敢,在下乃是龍仙門門下邱其成。”
沈浣一聽,立時想起俞蓮舟所言劉子青似乎便是出身此門派,不由看向俞蓮舟,卻見他負手而立,神情凝肅,抿唇不語,似是早已知曉邱其成在此。
沈浣轉身道:“沈某見過邱門主,幾位請坐。”
邱其成幾人卻不就坐,拱手道:“沈元帥,敝派久居荒僻之地,小門小戶,江湖禮數也已生疏,更少有弟子行走江湖,是以管束鬆散。如今門下有不孝弟子謀害沈元帥,更煩擾沈元帥引軍抗元,實非在下所願。幸得俞二俠將此事告知我等,我等方才知曉這劉子青這逆徒這些年在外面都做何事。說來皆是因為我門內門規鬆散才有此一禍,我等今日前來,一為當面向元帥致歉,二為將這逆徒帶回門中處置。”
沈浣道:“邱門主不必客氣,劉將軍一事原本也非全是貴派之責。潁州軍中亦有弊端。”
邱其成看了看俞蓮舟,想起俞蓮舟昨夜所囑的莫要提及沈浣父母墳塋一事,不由擦了擦汗,向沈浣道:“昨夜我等已與俞二俠談過,俞二俠言道此事需問請元帥意思。沈元帥,您看可否容我將這孽徒帶回門中,我門門戶雖然窄小,但也自有門規處置這孽徒,決計給元帥一個滿意的交代。”
沈浣一頓,思索片刻,緩緩點了點頭,“邱門主要處置門徒,沈某自無話說。邱門主請便便是。”
邱其成聽得沈浣如此輕易便答應了,不由鬆了口氣。謀刺抗元主帥,乃至掘人祖墳洩憤,此等事情說將出去,龍仙門的聲譽可便瞬間掃地,無論正邪哪一路,皆是人人除之而後快。如今沈浣點頭令他們自行將人帶走而不聲張,可謂很是給面子了。
“沈元帥放心,昨日我已廢了這孽徒功夫,俞二俠亦是在場。今後敝派決計不會許這孽徒出門一步,不會再擾到沈元帥抗元大計。”
沈浣一怔,不由看向俞蓮舟。卻見俞蓮舟抬手飲茶,並不言語。
“邱門主言重了。”
諸人又是一番寒暄,邱其成等人即便起身告辭,要帶了劉子青回程。沈浣也實在不想再見到劉子青徒生心煩,將人送由大帳門口送出以後,不由得回頭看俞蓮舟,雙眼微彎,心情愉悅:“俞二俠,多謝!”
俞蓮舟的苦心她何嘗不知。劉子青乃是劉福通的遠房侄兒,無論她如何處置他,哪怕只是常年架空他兵權,亦難免落人口實。這麼一個燙手山芋,沈浣從劉福通那裡接過兵權的一天起,就得握在手裡,拋不得扔不得,多燙手也得咬牙忍了。而如今劉子青師門的人出面處置於他,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便是作為叔叔的劉福通也難以置喙。她自己幾乎從未曾走江湖,“沈浣”二字亦未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