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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戰甲筆直而立的戰將竟是不再奉軍令,呼啦一下全部擁上前去,每一個都恨不得去拉沈浣,可又不敢靠的太近,彷彿不信眼前所見,稍一動作就會將其驚散。
“將軍!”
“元帥……”
“沈大哥!”
沈浣臉上未顯喜怒,只重重向眾人點了點頭,徑直往帳中主案而去。一群重甲將軍校尉圍在沈浣周圍,不敢擋她去路,卻又爭相欲上前細看自家元帥。皇集一戰,沈浣執了牙牌將令走出這帳子的時候,諸將鴉雀無聲。如今沈浣歸來,諸將同樣千萬般話皆是說不出口。一片靜默之中,一群漢子卻皆是紅了雙眼。
同樣是驚,潁州諸將是驚喜,劉福通是驚異,盛文鬱可卻是驚恐了。本當死了月餘之人,此時卻是臉色鐵青、銀盔重甲一路行來,身上殺伐沉肅之氣竟是迫得人生生喘不過氣來。
沈浣卻看也不看旁人,抬腳便邁上了盛文鬱半晌也未邁上的主案木階。羅鴻一個閃身,木階之上原本寒光瀝瀝倒插於其上的蘆葉點鋼槍與兩把九環霸王刀被他一抄手全部收走,隨即躬身而退。待沈浣於主案之後坐定,帳內一片“嘩啦啦”戰甲響動之聲,竟是二十餘名將軍校尉同時單膝著地而跪,齊齊垂頭拱手,聲音近乎震得主帳樑柱應聲而顫:“參見元帥!”
三軍之中,所謂元帥,只關人心,無關爵位。不同於怒氣蓬勃的盛文鬱,劉福通卻是漸漸看出了門道。他瞥了盛文鬱一眼,笑意冷寒。哪怕便是沈浣死了,這一群漢子,認得也是一個“沈”字,男兒的屈膝一跪,是一刀一槍浴血拼殺出來的愛戴崇敬。
沈浣此時抬手肅聲道:“眾兄弟不必多禮。來人,給俞二俠看座。”
不等沈浣話音落下。一旁諸將之首的羅鴻早已幾步奔出帳子,親去取了條長凳回來,恭恭敬敬的擺在客位首席,殷勤道:“俞二俠,請。”
“有勞羅將軍。”,俞蓮舟拱手謝過,一撣前襟坐了下來。他旁邊便是被戴思秦“請”到客座之上的盛文鬱,腳邊則是方才碎裂的條凳木片一地狼藉,然則他坐在那裡,也不多看旁人,神肅氣定,竟讓驚怒交集的盛文鬱一時間卻是不知來者深淺,噤聲不語。
沈浣臉色猶如寒霜,看了看帳下跪著的徐力,雙眼微眯,半晌開口,卻不是問徐力,“關校尉,你放才說,此人徐力,祖籍山西,幼時隨寡母遷至衛輝。前年衛輝黃河水患,他走投無路,投效我軍。兩立戰功,晉為百夫長。可對?”
方才蕭策命人壓了徐力進來,關校尉便是心中大驚,如今冷汗涔涔,躬身道:“回元帥,正是。”
沈浣冷聲道:“他被編入你部下時,你可否知道他識文斷字?”
關校尉點頭:“末將知曉。此人自稱父親生前乃是個私塾先生,略通文墨,升為伍長後,曾助末將與佟校尉處理中軍備案文書。”
沈浣雙眼微眯:“略通文墨?你可曾見過此人字跡?”
關校尉一皺眉,“見過一些。”
“好!來人,去取徐力所裡的備案文書來。”
一名侍衛應聲而去,沈浣話鋒一轉,“我且問你,去年十一月二十五,十二月十四,十二月三十,今年正月初四,這幾日中,他可有出營?可有夜不歸宿?”
關校尉一滯。去年十一月到得如今,兵事頻起調動頻繁,諸將疲於奔命,他身為校尉軍務繁重,常例巡檢有所疏忽,平時必然每日親查計程車卒出營歸營記錄便未有詳問。
沈浣臉色一沉,看著關校尉。關校尉垂頭道:“回元帥,末將不知。”
沈浣不再多言,沉聲喝問:“徐力只是一個百夫長,是你手下哪一名千夫長的屬部?”
關校尉微一躊躇,“李塞屬部。”
“傳李塞來。”諸將從未見過沈浣臉色如此青黑,皆是噤若寒蟬。
片刻功夫,便有人帶了一名身形剽悍濃眉大眼的漢子來。李塞方才在外面已經聽聞沈浣歸營,驚喜交集夾雜不敢置信,和一群兄弟遠遠圍著帳子不敢靠近諸將議事之處,忽然間卻見兩名侍衛出來,點名說元帥要見他。興奮之間夾雜忐忑,然則所有心情踏入帳子的一瞬間便立時消散,只覺得帳中氣氛異常緊繃靜默。抬頭望去,但見主案之後端坐一人,正是無數兄弟崇敬異常的主帥沈浣。只是李塞尚來不及驚喜,便聽得沈浣聲音冷如裂冰,“李塞,此人可是你手下百夫長?”
李塞一看被五花大綁的徐力,心中一突,沈浣目光之下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是……是!”
“去年十一月底到今年正月初,你手下百夫長與士卒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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