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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征善戰當之無愧。如今他二人一人重傷一人死生不明,又有誰自付能強得起二人聯手,可拒元軍於柘城之北?
良久沈浣抬頭,看向蕭策道:“這次我親自帶人去柘城。”
事實上,當此際者,這個提議蕭策已經在腦中轉了數轉。如今千鈞一髮之時,軍中能更勝羅文素葉行雲的,唯有沈浣。然則蕭策雙眉皺緊。他帶兵歷來最講穩妥,不到萬不得已,絕沒有將主帥做前鋒派出去的道理。
“不妥。”蕭策搖頭,“你麾下二十萬人馬,你需得居中策應。何況太康這方乃是你基底之地,你必當留于軍中,以備最壞的打算。”
劉福通卻道:“可柘城若失,太康毫州再難戍守。”
蕭策嘆了口氣。劉福通所言又何嘗不是?他看著沈浣,同出一門,沈浣的本領,他再是清楚不過,良久開口道:“如此……也好!”說著取過桌上牙牌將令,沉聲道:“沈浣聽令!予你二十萬兵馬,不日既往柘城。”
沈浣起來,肅身而立,剛要接過,狄行卻忽然踏出一步,“主公、元帥、蕭帥,元帥乃是三軍主帥之一,輕離太康實是不妥。末將願代元帥領兵二十萬,堅守柘城!”
沈浣與蕭策互視一眼,皆是不語。一時間心中竟然拿不定主意。狄行論功夫論計謀論軍威,實是沈浣手下最為得力的大將。行事穩重可比羅文素,一手槍法猶勝羅鴻。若是尋常時候,沈浣與蕭策絕沒有半分不放心。只是如今,柘城必然乃是一場惡戰,死生難料,沈浣與其情同手足兄弟,實是不欲讓他代自己前往。
然則沈浣尚未出聲,蕭策忽然開口道:“好!狄行接令!既是你請戰,本帥便令你為大將,陸恆與賀穹為你左右先鋒,領兵二十萬,拒元軍於柘城!”
“末將得令!”三人同時躬身接令。
沈浣抿唇不語,神色複雜的看著狄行。一瞬間,她想起了當年她、狄行與何滄三人那些同一碗喝酒,同一線殺敵的日子。三個人平時皆不是話多之人,奇怪的是湊到一起,紛紛變得健談起來。何滄沉默之下掩著豪爽,而狄行的沉默之下多了一分細心。如今昔年的同袍兄弟只剩其二,而眼下,狄行卻要代自己前往柘城。她是三軍主帥之一,心裡明白非是萬不得已,她絕不應該輕離中軍。但若有半分迴轉餘地,她也絕不願狄行代她前往。半晌沈浣微微嘆了口氣,起身踱到沙盤之前,問道:“狄行,柘城東南有坡名為鬼坡,你可曉得?”
狄行點頭,“元帥的意思是?”
“鬼坡之所以名為鬼坡,乃是因為每月月初必有三日於夜間狂風大盛,風過呼嘯仿如厲鬼,其聲之大震耳欲聾。彼處地勢平坦,俯瞰柘城。你可於柘城之南向北紮營,屆時答失八魯見你營方位,必紮營於鬼坡以佔地利。”沈浣言至此處不由起身到得狄行身側,神色凜然,“下月初五,乃是狂風初起之日,當夜你可分兵兩路,一路為疑兵,沿你營寨至元虜營寨正面而攻。而另一路精兵則沿坡背陰一面峭壁而上,攻其不意。當是時者,狂風震耳,元虜必定無法分辨你實兵所在,無以應對。當此可得大勝。”
狄行聽聞沈浣叮囑,閉目凝思,過得片刻,開口問道:“若元軍在初五中夜之前率先來攻,又當如何?”
戴思秦卻在一旁搖了搖摺扇,“狄將軍可記得淮安一戰脫脫緣何不敢輕進?”
狄行雙眼一亮,“中軍是說……令其生疑?”
戴思秦點了點頭,“兵者之道,無非虛虛實實。他不能確信你真假,你便已然勝了一半了。”
狄行眸光大盛,不由微笑,躬身拱手:“屬下領命!”
散得帳來,沈浣尚未回得自己帳子,便有士卒一路小跑前來稟報:“沈元帥,營外有名女子請見。”
沈浣一怔,“可有說是誰?”
“那女子自稱姓紀,說是元帥故交。”
沈浣已連續多日心煩於前方戰況,不曾見半分笑意。如今聽得紀曉芙來訪,心下一喜,唇邊竟帶了三分淺笑,“快請!”
紀曉芙剛剛生產完不久,比起二人上次相見,身材微豐,臉色紅潤,卻顯得有些心事。然則二人年餘未見,相逢之下,仍是喜不自勝。沈浣事務繁忙,無暇多敘,只帶了紀曉芙往自己帳子而去。紀曉芙問道:“阿瑜姐姐如今如何?”
沈浣一聽,嘆了口氣,輕聲道:“我正要同你說此事。你這次來,多陪陪阿瑜。她……不是很好。兩月之前她剛從金陵回來,不久便得了小路過世的訊息。她是性情中人,歷來又和小路交好,聽聞之下一下便病倒了。如今……如今……又有了孩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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