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秋香穿著花衫的身子笑得花枝亂顫。
藍天天后退一步,防備地看著他們。
“天天還是一樣苗條。”李志隆蹣跚地抬起相當於藍天天兩倍體重的身軀,涎著臉起身走向她。
藍天天儘可能地不露出厭惡的表情,淡淡地說道:“如果不需要幫忙,那我先回去畫一份設計圖。”
“唉唷,大學畢業就了不起,只要坐在冷氣房裡吹冷氣。老孃就要做牛做馬,靠賣肉圓和四神湯把你們三個小孩拉拔長大,連打個麻將,都還要被別人說成愛賭博,天理何在喔!”許秋香拔高嗓子,怒瞪著藍天天。
“我知道阿姨很辛苦,所以每個月都有寄錢回來。”藍天天說道。
“你每個月寄十萬嗎?要不是靠李先生包紅包幫忙,你兩個弟弟怎麼有法子唸到這麼高。叫你坐下來陪李先生喝杯酒,也不願意,你爸好命喔,養了個高尚的女兒,我命賤就要在這邊做牛做馬……”
“我敬李先生一杯,這樣總可以了吧!”藍天天走到李志隆桌邊,拿起一個免洗杯倒了一杯酒。
“你不要亂喝,李先生喝的酒比較貴,這杯給你啦!”許秋香搶過她手裡的酒,從另一瓶倒了一杯給她。
藍天天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劣酒刺喉的灼燒感,讓她差點嘔吐出來。
許秋香和李志隆對看了一眼。
“謝謝李先生對我家弟弟的照顧,他們今年大學畢業,出去工作之後,一定會知恩圖報的。”藍天天言畢,轉身回到屋子裡。
“說得那麼好聽,也不知道要幫忙家裡的事,一個沒嫁的女人,以前還會半夜跑出去……”許秋香嘴巴一開啟,話語便像子彈一樣地啪啪啪疾射而去。
藍天天走回客廳裡,用力地關上門。
她好想到仙女那裡,雖然那裡沒水沒電,但至少很清淨。
突然,一陣昏眩襲上藍天天的腦子,她連忙扶住藤椅,在客廳裡坐下。
藍天天瞪著發抖的雙手,甚至必須緊咬住牙根,才有法子握緊十指。
“啊你那個藥是有沒有效,她是昏倒了沒有?”她聽見外頭傳來李志隆小聲的問話。
“她整個晚上都隨便你,你是在急什麼!”
“當然急了,你聘金都拿去打麻將輸光了,我卻連個手都沒摸到……”
藍天天一聽,一股酸水湧上喉頭。她搗住嘴乾嘔了兩聲,用盡力氣抓起皮夾和一瓶礦泉水,用最緩慢無聲的方式走到後院。
“阿姨,我不大舒服,先上樓洗澡、躺一下。”藍天天說道,用礦泉水潑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快去快去。”許秋香大聲地說道。
藍天天咬緊牙根,拖著愈來愈昏沉的身子走出後院,拚命地奔向她唯一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有人來了!
森林空氣裡的騷動傳至老洋房二樓。龍騰放下手裡瓷杯,走到窗邊,聽見烏鴉叫聲以及樹枝沙沙磨擦的聲音。這幾十年來,除了藍天天之外,還是有其它人類到過這裡―像是酒鬼、財迷心竅地以為洋房裡藏有寶藏的人們。
慾望會讓人忘卻恐懼。
不過,有些恐懼卻會讓人只記得求生的本能。
龍騰開啟門,甩最不耗費力氣的人類方式走路下樓。
此時的他,冰瓷般的臉龐毫無人氣,雪白雙唇是死神顏色,長髮披散在身後更添妖魅鬼氣,膽子小一些的人,一看到他就該要昏倒了。
龍騰開啟一樓大門,藍天天則在同時像道流星一樣地朝著他直撲而來。
“仙女!”
藍天天緊緊地抱住“仙女”,向來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此時血色盡失。
“我就知道你會再出現救我的……”
聲未落地,她已經閉上眼,像灘泥一樣地化在他的懷裡。
龍騰皺著眉,拎起她的衣領拉開距離,卻沒法子阻擋她的體溫與肌膚味道朝著他撲鼻而來。她身上有著瓷器及釉藥的味道。龍騰關上門,提起她的身子往屋內角落一擺!正好是她這十幾年來最習慣的壁爐邊。
她趴在地上,睡得像是在母親子宮裡的嬰兒。除了她緊皺的眉頭、被掐得滿是紅色指印的手臂,還有滿臉的驚魂未定,看得人心生不忍。
但他不是人!
龍騰板著臉轉過身。
“不要走……”她緊抓住他的長袍衣襬,不肯放手。
龍騰一驚,驀回頭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不明白她怎麼可能知道他要離開。
“天天,你在哪裡?”一個混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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