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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邊,和她一起笑對一切,無論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他都是離她最近的那一個;而今,物換星移,她作為家屬在他面前跪下,他和她之間,隔了一道門,這道門,便是童家的門。自此,那個他出入了兩年的地方,那個被他稱之為家的地方,大門將對他關閉,而她,也將關閉為他而開的心門……
一個跪著,一個站著,明明咫尺,卻真真站成了兩個世界……
心裡生生地痛著,他卻冷靜地點點頭,“出殯吧,時間不早了。”
童一念默默站了起來,走到爸爸的遺像前。
如今的殯葬,都是極度鋪排的,若在從前,童氏總裁去世,還不知會是怎樣奢靡的出殯儀式,但現在,只能用灰溜溜來形容了,低調得近乎於隱匿,悄悄出殯,悄悄下葬,不引起任何世人的注意力。
自然不會再有豪華的車隊,大張旗鼓的鼓樂手,不過是在家裡那輛黑色的車上挽了白花,便再無其它……
零落至此,童一念深感對父親的愧疚,而現在,卻還有一個新的問題。
按地方習俗,這遺像是要孝子捧的,必須是兒子,這也就是為什麼那麼多守舊的老人非得要養兒送終的原因。若無兒子,堂兄弟的兒子也是可以的,都是同宗,再不然,便是女婿,這招郎上門的女婿,也就等同於兒子。
可是童知行並無兄弟,這女婿……
想必小媽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在童一念耳邊低聲說,“念念,這遺像誰來捧?”
童一念便不再多想,雙手取下爸爸的遺像,轉過身來,發現所有的眼光都集聚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亦在所有男人的臉上掃過,在看著陸向北時,停了停,和他目光交匯,然後,轉開,最後停留在傑西身上,雙手遞過遺像,聲音沉著而冷靜,“傑西,你來。”
傑西顯然沒想到會是自己,但是,卻從沒想過拒絕,乾脆利落地接過她遞來的遺像,走在了最前面。
之後,便是童一念,捧著爸爸的骨灰盒,隨著他,一起走向那輛挽著白花的車。
康祺也隨之跟上,給他們當司機。
一直默不出聲的賀子翔對小媽和一菱道,“阿姨,一菱,那輛車太擠了,你們就坐我的車吧。”
童一念聽見這聲音,回頭一看,發現賀子翔的車雖然不像這輛主車一樣挽著白花,卻在觀後鏡上繫了小朵的白紙花,初看不起眼,細看,才知系花人恰到好處的用心,不張揚,不喧賓奪主,不為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卻在屬於他的立場裡,默默揮發出他的心意……
片刻間,各人都找到自己的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獨獨陸向北,沒有任何人招呼,也沒有人在意他是不是還在,獨自站在原地,頎長的身影孓然寂寥;,在殯儀館這樣的背景裡,猶顯荒涼……
眼看前面這兩輛車都已開始發動,他亦上車,默默跟在他們後面,即便他的存在,可有遮天
☆、第200章 我們該了結了
雨絲淅淅瀝瀝地飄著,雖有康祺撐著傘,但還是有雨飄在她身上,臉上,漸漸的,左肩的衣服便已溼透,山風一吹,涼意陣陣,她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噴嚏。
“回去吧,童伯伯也不希望看到你們為了他而生病。”康祺注意到她左邊的衣袖已經凝了一層小水珠。懶
她微微點頭,不再倔強。
康祺也說過她自私,那她現在是不是開始學著不自私?開始學著為別人考慮?就算她不怕感冒,她也不希望陪同自己來的親人朋友感冒,所以,回去吧,真正記得一個人,真正悼念一個人,不體現在形式上的,她的心意,她相信爸爸的在天之靈會明白……
在傑西的攙扶下,她領先往回走,經過陸向北身前時,停了下來。
他已渾身溼透,頭髮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滴,那雙原本就過於璀璨的眸子如凝了露珠一樣,透亮瑩然。
她凝視著他,目光落在他眉心的位置,卻不敢正視他的眼睛,揚唇,“陸警官還不打算走嗎?這地方可多的是冤魂,一個人留下,只怕會害怕哦!”
他低下頭來,細雨迷濛中,她的瞳,如霧籠煙,他看不清她的眼……
卻見她眼眉輕挑,眉梢盡是嘲諷,“哦!我忘了,您可是正氣凜然的堂堂警官呢,小鬼看到你早跑得遠遠的了,是嗎?呵……”她放慢了語速,酸澀湧上鼻尖,“陸警官,我們先走了,祝您……夜夜好夢!我爸爸會保佑你的!”蟲
她眨了眨眼,眨去眼睫上蒙著的那層毛茸茸的小雨珠兒,清晰地看見,他曜石般的瞳孔裡痛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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