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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複雜的利益輸送和灰色地帶,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
所以說,這方圓不足半里的地兒,早已臭名昭著,普通百姓聞之色變,李道士看著眼前划拳的、斗酒的、鬥狗的、賭博的,汙言碎語不絕於耳,加上街角徘徊的暗娼們,總有種紅燈區的即視感。
還沒等道士找人打聽打行頭目的訊息,前方街道傳來‘乒乒乓乓’的打砸聲響,間雜女人的哭喊;出於好奇,李道士湊了上去,就見十來個人正圍著某位拳打腳踢,剩下的四五個則把屋內值錢的東西往外搬,搬不走的就打爛,蓬頭垢面的女人正半跪在門前,猶猶豫豫想要阻止,剛抱住一個花瓶,就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屋外圍了一圈人,看熱鬧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吆喝鼓掌者有之,同情者——沒有,太祖皇帝的老家,太宗皇帝的小窩,你跟我們講王法,開什麼玩笑?
“牛三哥,這傢伙以前多麼囂張,就因為我擋了他的路,被一拳打碎了半嘴的牙,嘿嘿!如今正好那她婆娘出氣,我這去去就回!”某個斜嘴漢尖笑道,扯著女人就往巷子裡拖,被揍的大漢怒吼一聲,往外撲去,換來的是更多的拳頭。
“小娘們,以往那大花貓罩著你,現在他沒本事了,爺非得給他戴上幾頂綠帽不可,”斜嘴漢鬆開了褲帶,露出毛茸茸的兩條腿,然後淫笑著撲了上去,‘撕拉’‘撕拉’聲中,故意扯開對方上衣,露出乾癟的皮肉,白氏滿眼都是麻木,幾乎如同行屍走肉。
‘砰——’一塊石頭砸在對方的後腦勺,斜嘴慘叫道,“誰砸的老子。”
‘砰’‘砰’‘砰’‘砰’‘砰’
斜嘴漢的另一邊牙也被砸了下來,徹底成了無牙佬,大概十幾下後,這傢伙眼皮子一翻,終於暈了過去,只剩下李道士彎腰直喘粗氣,把沾上血塊的磚石丟掉,作為七大武器之首,板磚一直以高效殺傷、簡單實用而著稱,這一次也不例外。
“多日不練,手感果然差了很多,我說大姐,別呆呆的看著我了,回頭救你老公去。”
朱豹子迷迷糊糊的醒來,自己已躺在床上,身上也被布料綁的跟個粽子似的,只有少許的肉皮翻開,這是,自個兒怎麼會?還有婆姨……
“豹子你醒了,我煮了米湯給你喝,”白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從破瓦罐裡小心翼翼的倒出清湯似的粥汁。
朱豹子為人暴虐、好怒、兇狠、自大,但卻有一個不是優點的優點,恩怨分明,他把牙挫的直響,把米湯往嘴裡一灌,惡狠狠的道:“這事兒不怪你,只要老子的傷勢好一半,就把汙辱你的斜嘴皮都給活剝了!”
“不、不是,是有位好漢救了奴家,”白氏又驚又怕的看著對方,生怕他又像以往那樣打自己。
“嘿,我可不是好漢,小馬哥才是好漢,文強哥才是好漢,眼前的這位才是好漢,不過好漢貌似都不得好死啊,”李道士從門口走進,懶散的道。
“是你!”朱豹子瞪大了眼珠,露出更加怨恨的表情,差點就要撲上去,若非道士的那句話:“我能讓你恢復之前的本事。”
就這一句,猛豹子變成了乖花貓,啞聲道:“你有辦法?”
“廢話,別忘了之前是誰破了你的神通。”李道士露出大局在握的表情,黑狗血乃是四穢之一,有破禁去神的功效,朱豹子後背的神像能溝通星宿,有它在,就等於加持了個無時間限制的精力光環,而沒了它,朱豹子也只是個壯實些的大漢,習慣了力量的日子裡,失去的時候總會倍加難熬。
“而且,你可要知道,如果不是道爺剛剛替你還了賭債,你就要被人活活打死了知不知道,真以為自己還是之前的那個掛逼啊。”
朱豹子氣的麵皮漲紅,很顯然是被刺激到了,最終咬牙道:“你要我幹什麼?”
“有道是欠債還錢,理所應當,道爺我為了幫你收尾,可是足足花了近二十兩銀子,這錢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所以說,道爺給你想了條路子——勞務合同,沒有五險一金,沒有傷殘保障,為期十年,每月工錢五兩,隨叫隨到,甲方是青城派,乙方是你,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了吧,”道士笑眯眯的遞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條款,當然,內容基本上都是好處都歸甲方,背鍋都屬乙方的意思,跟千年後的合同也沒多大區別。
“賣身契!”
“不不不,你還是自由身,怎麼說好呢,就跟在地主家打長工一樣,只不過你不負責種地,你的任務更有挑戰性。”
“你想讓我做甚?”
“專職看場打架。”
話分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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