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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先消消氣,消消氣,”苗三四抹了把汗,這二位爺可都是惹不起的人物,真要打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夜晚微風吹拂,四月份的天氣,還殘存了點春日的涼爽,幾人都沒有睡意,院子裡,李道士沒有形態的坐著,滿臉的晦氣,餘書生站著,皺眉沉思,苗三四靠在桌面上打著瞌睡,醜娘看看道士,又看看書生,小腦袋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會不會是我們想的方向不對,”餘書生冷不丁的道。
“說。”
“之前去的地方都是普通士子中舉後,應該去的地方,但是我們卻沒有想過,作為一個久考不中的老秀才,他想要做的到底是什麼?”
“衣錦還鄉!!”
洛都城外有村鄉數十,其中有鄉名清水,周有溪水環繞,豆角、菜瓜、茄子種了滿地;泥土飛濺,一匹駿馬破壞了這裡的寧靜,馬上兩個人,兩個男人,好吧,李道士是真的不會騎馬,此刻面色蒼白,手腳顫顫,馬一停就翻身落地,找個角落大吐特吐起來。
就連一向孤高的餘書生都忍不住來了句:“從來只聽說過暈車、暈船,還從未見過有人暈馬,這次真是長了見識!”
“你廢話!你菊花硬能抗的住,道爺我可受不了,這馬騎的顛成什麼樣了,有沒有點安全駕駛的意識,擱兩千年後早把你分扣沒了。”
餘書生搖了搖頭,不理眼前道士的胡言亂語,低頭對著棗紅馬說了聲,也不用繩子拴,這匹馬就乖乖的跑到了路邊站著,頗有些智慧停車的感覺。
“這寶馬你哪兒買的?質量不錯啊,”李道士剛鄙視完對方的技術,又開始羨慕起他的馬來,高大英俊、四肢粗壯,一水的棗紅皮毛,要不是它跑的太快,自個也不會被顛吐。
“家中友人所贈,”餘書生平靜的道。
等道士稍稍恢復精神之後,兩人就都有些沉重的進入鄉間,道士的符,書生的劍,可都是緊緊捏在手中,據他們的調查,這張碩的老家便在這裡,二人便一大清早的就趕了過來。
“你們找張老頭?他可還沒回來呢!去大城裡當官去咯,不過這次估摸著還是沒戲,”隨著耕田老漢的回答,周圍發出一陣鬨笑聲,看來張碩張不第的名聲,可不僅僅是在讀書人圈子裡流傳。
道士可不在意這些,連忙又問:“他真的沒回來?”
“沒有嘞,我雖然老眼昏花,但這麼大的人還看不清楚咯?”
“那老丈可知他家在何處?”餘書生緊接著道。
“從這條小道走到底,最爛的一間茅房就是他家。”
這房子果然很爛,外面的茅草都有些發黴了,房頂都遮不全,這要是下暴雨,說不定一衝就垮了,兩扇破木門虛掩著,裡面沒多少傢俱用品,斜了的板床,破了沿的鍋灶,還有蒙塵的桌椅,除此之外,還有一架織布機和一個瞎眼老嫗。
“大娘,我們是張碩的同窗,來看看您,他回來了嗎?”
“我兒,我兒回來了!?他考的怎麼樣,有沒有中舉?”老嫗頓時滿臉激動,手掌亂摸。
“中了,他中舉人了,”餘書生臉上抽了抽,又道:“我們想來拜會他,他還沒有回來?”
“沒有,他中舉了怎麼就不回來?是不是當官就不要娘了!”
“不不,大概是路上耽擱了,不會太久的,”看的出來,這老嫗的精神似乎有些問題,喊叫了好一會兒才穩定住情緒,餘書生這才得以脫身,不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這個老婦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祖母,那個同樣望子成龍的老人家。
不過心情更不好的還有一位,李道士滿臉消沉的躺在田埂子上,四仰八叉,見了餘書生過來,有氣無力的道:“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豬隊友,你他孃的就是!還什麼衣錦還鄉、榮歸故里,說的是頭頭是道,結果人呢?鬼呢?你好歹給我弄一個出來啊!現在倒好,說不定這丫的還在洛都享受呢,現在趕回去來的及嗎?百無一用是書生,道爺我平生最恨的就你們這種人,沒本事,還喜歡到處搶妹子……”
餘書生抽了抽嘴角,好半晌才道:“跟你借點錢,這張碩死了賦稅便不能再減,他這老母必然生活艱難,我想幫幫她。”
“唉!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道爺找找看,二十兩銀子夠不夠,都拿著吧,就當是咱死前積福了;對了,順帶說一句,既然是借的,九進十三出的規矩你懂的吧。”
餘書生勸老嫗把錢收下後,本想和道士再在附近找找,卻見這傢伙跪在路邊,面前端端正正擺了個法印,又是鞠躬,又是磕頭,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