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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背,褐色的藥水混雜著樹葉,熱流都透在了心裡,原來這是山頭瑤的藥浴,治風寒的一種老法子,不得不說,對於快兩個月沒洗澡的他來說,簡直是大保健的享受。
“這玩意是啥?”李道士指著杯子裡渾濁的黃汁,抽著嘴。
“老樹的樹汁,我們用來招待客人的飲品,還有吃食,”麻三子剛要解釋,掃過窗外的日頭,忽然神情一變,“小道士你自己先吃,我出去一趟。”
“什麼玩意?”他溼漉漉的爬了起來,拿起桌上一個飯糰模樣的玩意就嚼了起來,懶散的靠在竹椅上,“這他孃的才是人過的日子,終於遇到善人了。”
年輕人體質就是強,睡了一覺身體就好了六七分,一大早就起來在山寨中溜達,打聽了下方位,原來自己已經到了川省的邊緣,大概是在廣西與四川的交界處,怪不得能碰上山頭瑤,不過這寨裡的瑤人大都漢化的差不多了,他們的主要營生,伐木、編竹、藥材都需要與外界打交道才行。
轉了一圈之後,剛準備回去蹭飯,就見一陣哭喊辱罵之聲從後寨傳了出來,只見幾個後生前後提著根粗杆子,杆子下面是竹籠,竹籠裡面裝了個衣不蔽體的女人,正往門口走去,附近寨民的眼中透著鄙棄、厭惡和興奮。
第五章 浸豬籠
李道士見了熱鬧,一下子擠了過去,這場景,這角色,怎麼看怎麼像是浸豬籠啊。
“什麼個情況?”
“藍妹兒偷人,氣死了的丈夫。”
“我看她就不像是賢良的女子,一臉子狐媚。”
“就是,阿卜多好的人……”
在閒言碎語之中,事情的始末很快被他弄明白,這個叫做藍妹兒的山妹,她的丈夫是個肺癆,在前天的夜裡,有人看到他們家裡傳來了動靜,跑出了道黑影,等人趕過去的時候,就見藍妹兒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而她的丈夫,那個倒黴鬼阿卜則睜大眼珠倒在地上,被活活的氣死了。
“真的假的?”大凡男人對於漂亮的女人都會格外的優容和寬厚,李道士也不例外,只見竹籠裡的女人一身流水似的白皙身段,驚恐的大眼睛,嘴巴被白巾捆著,就算蓬頭垢面,也惹人憐惜,怪不得會惹得這些婆姨嫉妒。
‘還真是浸豬籠,漢化的夠深啊,怎麼好的不學學這個,太可惜了,’跟大多數男人一樣,李道士心中惋惜的很,哪頭豬拱了這朵鮮花,關鍵時候還縮卵,真是慫貨。
正這麼想著,事情忽然有了變化,麻三子衝了過來,用著聽不懂的方言與那個帶頭的長老激烈的爭吵著,長老揮了揮手,幾個寨中後生把他按在了地上,任憑他怎麼掙扎。
“這又是怎麼回事?”
“麻三子說姦夫是他,要一命換一命,阿金長老不同意,而且有人證明當日他並不在寨中。”
“我去,四角戀啊,”李道士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張關係圖,藍妹兒、丈夫阿卜、姦夫是一個迴圈,而麻三子又偷偷的暗戀著藍妹兒,甚至不惜頂鍋。
豬籠裡的藍妹兒,眼眶泛紅的麻三子,表情古板的阿金長老,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寨民,事情眼看著就要以悲劇收場……
“等等!”
李道士果斷的站了出來,他自詡為講義氣的人物,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如果沒有這麻三子,自己或許早就病死在了深山老林,不管怎麼說,他也得把對方的妞給保住,這就叫道義。
“那個,道爺我乃青城正宗,掐指一算,這女人應該不是真正的兇手,”李道士口胡道,卻見旁人像是看傻子似的望著他,“對了哦,你們應該不通道,那就比較麻煩了。”
眼見幾個寨中後生氣勢洶洶的圍了過來,李道士腿一軟,雙手一舉:“等等等等!”嚥了口吐沫,眼光轉了一圈,撒著丫子就往外跑,很慫的模樣。
“繼續走!”阿金長老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瘋子的身上,招手道。
藍妹兒已經不掙扎了,只是艱難的轉過頭,看著還在扒拉著向前的麻三子,絕望的閉上了眼,是妹子自己做了不守婦道的事,所有的罪孽就讓她一個人承擔吧。
山中有一條河,波光粼粼,清澈見底,但這河水如今卻成了害人的玩意;浸豬籠做為一種刑罰,開口處困以繩索,把女人光著身子吊起來,放到江河裡淹浸,無疑是最侮辱人的一種方式,藍妹兒只看到河水離她的臉面越來越近,有些膽小的寨民甚至已經捂住了雙眼。
“他孃的,道爺又回來了!”只見李道士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張剛繪成的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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