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部分(第3/4 頁)
古怪,對於紙質筆墨都無甚要求,唯獨要長三丈,寬兩丈,單是這個,便難倒了九成的畫師,便是外行也知道,這大畫向來比小畫難畫,不僅要一蹴而就,一點點疏忽,全部苦功便都成了無用功。
而事實上,當道士把從上界帶下來的畫軸展開之時,這位京城名手幾乎第一時間沉浸在了畫中世界中,宮闕寶閣,飛簷朱宮,無邊的仙雲,以及在畫中的那七個飛天仕女,好半晌才道:“這畫不是死的,而是活的。”
李道士雖然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他至少知道,這幅畫絕對不是凡品,不然怎麼可能穿過天人二界的間隙,而且想想那一夜六公主是如何把自己召上來,那本身就有很大的疑問。
“做此畫,我需要三天的準備,以及七天七夜的繪製時間,”趙端陽頭也不回的道,直到此時,這位畫中大家才露出了真正‘文化人’的氣質來,那種執著、狂熱的感覺,哪怕只看背影,道士都能感受的到。
而且十天的話,倒也不是來不及。
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畫出殘陽落,書畢天地昏。這是文人夢寐以求的四種成就,而在漫漫史長河之中,發生這種事的機率相當不高,說不定還不如修士成仙的機率,而眼下,道士很有可能有幸見得這種場面。
三天之後,也不知這趙端陽做了何等準備,再出現時,卻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老兄,我只是請你去畫幅畫而已,你做出一副要上斷頭臺的表情是要怎地?
“一個畫師,也許一輩子都做不出一副讓自己滿意的畫作,十年前,我做出了一副,沒想此生還由此機遇,再做出一副,道長,請你放心,這一次,便是嘔血三升,我也會做出來!”
李道士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文化人的想法他真是搞不明啊,只是做一副畫而已,要不要這麼誇張?
趙端陽把作畫的地點選擇在了寒山寺後山的石壁上,空石流溪,白璧無瑕,卻是最適合作畫的場所,一筆、一墨、一硯,便是足矣。
處於對方的反常表現,李道士並沒有去看對方的作畫,而是盤膝坐定於溪上的一塊大石上,雙眼似閉非閉,精氣神感受著方圓十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竹,他有預感,繪製這畫,並不像表面上的這般簡單。
而事實上,他的猜測是對的(未完待續。。)
第十五章 畫壁(中)
按照這趙端陽所說,他製作這張飛天仕女圖需要七天七夜的時間,頭三天,風平浪靜,無事發生,這位京城聖手幾乎全身心的投入進了創作之中,除了在偶爾洗墨筆時,飲用一些山間泉水外,基本上無半刻的休息時間。
而當第四日,當第一副仕女畫成之後,趙畫師點了最後一睛,壁畫中的女仙螓首蛾眉,做拂袖狀,翩然欲飛的神態溢於壁上,道士感覺到不對了。
天地間的氣機出現了變動!
時有風聲,不見其風,浮雲遮日,天光仍燦,泉水激流,仿若靜止。
“居然是五賊!”道士瞬間明白,但也滿是詫然,區區一幅畫,居然把這堪比天魔的兇悍玩意都招惹了過來。
五賊者,五行也。在天為五星,在人為五藏。於眼為五色,於耳為五聲,以至鼻之五香,舌之五味,身之五觸,心之五毒,皆曰五賊。
而這也是道士這種職業忌憚的存在,一般只有在修為大進,將要打破某道關卡,或是天才地寶出世時,才有可能把它引過來。
此物非物、非命、非善、非惡,順則吉,逆則兇,心正則柔和慈善真清,行之則吉,心亂則剛戾狠疾淫濁,行之則兇。
“大麻煩啊,”李道士雖然料到六公主的任務不會這麼簡單,但也沒想到會有如此難度,他本以為只有自己在結元嬰之時,才能跟它對上一番呢。
雙手一撮,火如流水一般從掌中淌出,繞著趙端陽圍了一圈,表面無溫,但內裡其實能焦石流金、焚山煮河,有此三昧火相助,就算是五賊,短時間內怕也找不了麻煩。
受此影響,這些外界古怪的變動果然退了下去,風照吹,水照流,但是道士知道,這只是一次最簡單的試探而已,五賊之兇威,哪有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道士眼一眨的功夫,忽然妖風四起,魔氛滾蕩,原本風景雅緻之所,一下子被滾滾煙氣籠罩,燥熱傳出,彷彿有無數無影之蟲在身上亂爬一般。
三昧真火驅外魔,養道心,本是最剋制此物的,但是李道士用它來保護趙端陽了,所以自身一下就被五賊侵入。
五賊者,賊命、賊物、賊功、賊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